陈今晚坐在自行车后面,两条小腿甩呀甩,好不悠哉。.d~1\k!a*n¨s-h-u¢.¨c′o?m/
从兜里翻出一颗遗落的红虾酥塞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充斥味蕾,心情棒极了,连屁股上的疼痛都减轻了。
探头望了眼,陈今晚认出这是出城的路,‘咦’了声,“爹,我们去哪里?”
总不会要把她扔了吧。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抛之脑后,实在荒谬。
“带你拜访一位老师,你待会儿态度恭敬点,听见没?”陈见闻没敷衍,认真说。
陈今晚点头,想起亲爹看不见后,又开口保证,“我一定好好表现,你就放心吧。”
陈见闻才不放心,这闺女和他小时候一样皮,但凡是个小子,他一天三遍打,绝不落下,偏偏是个姑娘,那双软糯糯的眼睛一看他,他就下不去手了。
出城没走两里路便到了。
老旧简陋的三间土屋,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鸡鸭皆有,一靠近还有狗吠,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黑狗,凶光炯炯的瞪着他们,嘴里发出呜呜威胁声。
陈见闻拉着闺女退后一步,喊:“蒋元霸。”
很快,从里面走出一位带眼镜的青年,气质浑然天成,如山涧日夜冲刷的石头,坚韧清冷,然而,一开口……
“哎呀妈呀,你总算来了,我等你老大一会儿了。.k¢a′k¨a¢w~x¢.,c·o*m¢”
陈今晚:……
陈见闻指着黑狗说:“赶紧把你家狗拉开,别吓到我闺女了。”
蒋元霸冲黑狗招手,“蒋吱吱,回来。”
从踏进院子,陈今晚的一双眼睛就没停下过,谁能想到其貌不扬的外表下,里面竟然是另外一番天地。
她扯了扯陈见闻的衣摆,小声问:“爹,那只狗的名字比我好听。”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陈见闻大手一挥,转头又问:“你爹呢?”
他来了两次,好说歹说才让小老头答应教他闺女认字,可别一晚上过去又反悔了。
“上山砍柴去了,你放心,老头子答应了的事就算想反悔也不好意思说。”蒋元霸把去年晒的柿饼找出来,塞陈今晚手里,略一挑下巴,“吃吧,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我俩一起读书。”
陈今晚胆子本就大,一听这话心中生出好奇,伸出五根手指头,“我五岁。”
蒋元霸礼尚往来,“我二十岁。”
大抵是知道以后要一起受苦受难,陈今晚对他印象很好,不一会儿就缠着他问东问西,将亲爹撂到一边。
陈见闻倒是不在意,还和黑狗玩起来。-1?6_x¨i+a′o*s,h?u`o?.*c·o~m¢
待蒋文宣背着柴回来,就见到这场景,险些没笑出声。
堂屋。
蒋文宣故作严肃的板着脸,将陈今晚上下打量一通,问:“会写自己名字吗?”
陈今晚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很大声的回:“会!”
她掰着手指数,“我还会写娘的名字,爹的名字,大黄的名字。”
说罢,她冒着一双星星眼望着蒋文宣,等待夸奖。
可蒋文宣不懂呀。
他活了大半辈子,前半生只顾着做学问,后来世道乱了,他极少数幸运的那一小批,急流勇退,寻了个不算偏僻的村子过安稳日子。
那些糟心事儿没找到他身上,可以说,他和之前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会砍柴了。
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一老一小鼓起眼珠子干瞪着,谁都没明白对方的想法,耗得旁边的看客倒是先急了。
蒋元霸嗤笑,夸张道:“好厉害,五岁就会写四个名字,真棒。”
陈今晚抬起骄傲的小脑袋,她可棒咯。
“师兄,你也棒。”
“没有你棒。”
眨眼间,两人就互相恭维起来了。
陈见闻看得伤眼睛,干脆挪开视线,恭敬的和蒋文宣说话。
“拜托您了,她性子跳脱,要是惹出事您只管教训,不必顾忌。”
蒋文宣没好气瞥了他眼,冷哼道:“你祖孙三人都在我手里读过书,我还顾忌啥?”
这话说的陈见闻也自闭了。
想当初,打了几场胜仗的陈老爷子飘得不可一世,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哪知,转头被部队送去读书,遇到刚毕业的蒋文宣。
陈老爷子一看这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毛头小伙,顿时不服气,处处找茬,也是遭老罪了。
后来陈见闻不听话,陈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人扔到蒋文宣手里,让他狠狠教。
如今,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