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元年的暮春,椒房殿的西府海棠开得如火如荼,粉白花瓣随风飘落在九曲回廊上,与殿内飘出的袅袅檀香交织成一片旖旎。·y,p/x?s+w\.,n\e_t~自沈眉庄册封敏嫔后,椒房殿成了整个紫禁城最炙手可热的所在,每日天还未亮,便有内务府的太监捧着时新物件候在宫门外,只为讨得这位圣眷正隆的主子欢心。
卯时三刻,沈眉庄在宫女的伺候下梳妆完毕。铜镜中,她身着月白色织金襦裙,外披一件海棠红的云锦大氅,鬓边斜插着雍正亲自赏赐的红宝石步摇,走动间流光溢彩。“娘娘,皇上今晨下了早朝就往这边来了。” 琥珀急匆匆地跑进内殿,脸上难掩喜色。
沈眉庄唇角微扬,放下手中的西洋画册。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雍正突如其来的驾临。有时是带着新写的诗稿与她探讨,有时则是为了新政推行中遇到的难题,寻求她的见解。在旁人眼中,椒房殿的烛火常常亮至深夜,而殿内的低语浅笑,也成了后宫众人艳羡又嫉恨的谈资。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眉庄转身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雍正伸手将她扶起,目光落在她案头的画册上:“又在研究西洋的玩意儿?” 说着,拿起画册翻看,“这蒸汽机的图纸,你前日不是已经改好了?”
“臣妾在想,若是将这蒸汽机缩小,装在马车上,会不会比寻常马车更快?” 沈眉庄走到他身边,指尖轻点图纸上的关键部位,“只是这动力传输的问题,还需再斟酌。,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雍正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在这后宫之中,唯有沈眉庄能与他谈治国、论革新。“明日朕带你去工部,亲眼看看新造的蒸汽战船。” 他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朕身边,朕总觉得这江山社稷,多了几分底气。”
两人正说着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皇上,华妃娘娘来了,说是给敏嫔娘娘送来了新进贡的茉莉香露。” 小太监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雍正眉头微蹙,沈眉庄却神色自若:“皇上,华妃姐姐一番好意,臣妾岂能不接?”
华妃身着金线绣牡丹的旗装,在一众宫娥的簇拥下走进椒房殿。她睨了沈眉庄一眼,将鎏金匣子放在桌上:“妹妹初入宫闱,怕是还不知这后宫的规矩。这茉莉香露,最是养人,妹妹收下吧。′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话虽客气,语气却透着居高临下。
沈眉庄微笑着打开匣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多谢姐姐挂念,只是臣妾对花粉过敏,怕是无福消受了。” 她看向雍正,“皇上,不如将这香露赏给翊坤宫的宫女们?也算是臣妾对姐姐的一番心意。”
雍正颔首:“敏嫔说得有理。” 华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勉强笑道:“妹妹果然体贴。” 转身离去时,指甲几乎将手帕抓破。
华妃一走,雍正便命人撤了香露:“朕看她就是存心找茬。” 沈眉庄摇摇头:“皇上日理万机,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气。华妃姐姐不过是嫉妒罢了。” 她为雍正斟了一杯茶,“臣妾更在意的是,新政推行至今,可有什么阻碍?”
两人正商议着,忽然有太监来报:“安答应求见。” 沈眉庄想起选秀那日,安陵容那怯生生的模样,点头应允。片刻后,安陵容身着素色旗装,低着头走进殿内,手中捧着一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嫔妾见过皇上、敏嫔娘娘。这帕子是嫔妾亲手绣的,送给娘娘做个念想。”
沈眉庄接过帕子,仔细端详:“针脚细密,颜色搭配得也雅致。妹妹好手艺。” 她命琥珀取来一盒西洋的胭脂,“这是皇上从广州给臣妾带的,妹妹拿回去试试。” 安陵容受宠若惊,连连道谢。雍正看着这一幕,心中对沈眉庄的体贴又多了几分赞赏。
然而,这份宠爱很快引来了更大的危机。端午佳节,宫中举办家宴。沈眉庄身着雍正赏赐的霞影纱裙,与雍正并肩而坐。酒过三巡,皇后提议行酒令,轮到沈眉庄时,她略一思索:“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话一出,众人皆心知肚明,这是在暗喻她与雍正的恩爱。
华妃冷笑一声:“妹妹果然好才情,只是这宫中,可不是只有妹妹一人懂诗词。” 她转头看向安陵容,“安答应,你也来一首。” 安陵容紧张得脸色发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眉庄见状,正要解围,却见华妃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连首诗都吟不出,真是丢人现眼!”
沈眉庄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华妃姐姐,今日是端午家宴,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何必为难安答应?” 她走到安陵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妹妹莫怕,若是累了,便先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