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上的腐肉剧烈翻涌,浮现出数十张扭曲的人脸,正是闪回画面里,当年被迫喝下骨灰粥的民工。
趁着遗体嘴巴大张,她将整瓶医用酒精倒进尸体口腔,点燃火柴扔进去——
“轰!”
幽绿色的火焰从七窍喷出,那些嚎叫的人脸在火中化为青烟。
尸体的肚皮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塌陷下去,终于停止了无休止的膨胀。
现在,她可以开始缝合了。
白初拿起针线准备缝合尸体腹部的溃烂伤口,谁知道针尖刚刺入皮肤——
“嗤!”
黄褐色的胃酸从针眼喷射而出,溅在橡胶手套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缝合线刚打结,就被酸液融断,伤口重新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未消化的食物残渣。
“怎么又来?”
难道是……
对了,污染源还没有净化呢!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污染源应该是那个。
白初把视线重新放到遗体的嘴巴上。
火焰熄灭后,尸体的嘴巴大张着,露出里面发黑的舌头。
——舌苔厚得像是长了霉菌,表面还有被烫伤的溃烂水泡。
这条舌头,就是她刚才看到的那团缠绕着头发丝的腐肉。
“当年就是用这条舌头骗人喝福饭的?”
白初抄起解剖刀,一刀切下整条舌头。
断舌在托盘里扭动了几下,随后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那滩黑水像是“活”的一样,竟然了“爬”出了一个“贪”字。
贪食的“贪”。
现在,尸体终于安静下来。白初重新缝合伤口,这次没有胃酸涌出。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穿寿衣环节了。
意料之中的,这一环节同样出了状况:
她拿起准备好的寿衣,刚套上尸体的手臂——
“撕拉!”
尸体的肩膀突然膨胀,将寿衣袖口撑裂。
肚皮继续鼓胀,扣子“砰砰”崩飞,像爆开的米花。
白初:“……”
这题她会!
她取出一根浸泡过朱砂的红线,在尸体嘴唇上缝了一个“封”字结。
“下辈子,别再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