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觉得?”张贵人抬眼看向了钱元。?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陛下身边的王泰自从告老又跟着琅王殿下往北边去了,张淮从底下提拔起来,这会儿根基不稳,谁也不服他。”钱元说道,“他要自己地位稳,可不就得做几件事情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地位?裴婕妤最近显而易见受宠了,他定是想着要拉拢了裴婕妤,这样裴婕妤也要报答他!”
张贵人听着这话沉默了一息,这倒是让她忽然想起来她初进宫时候陈瑄身边王泰的种种行为。
她初得宠时候,王泰着实是帮过她一些的,后来她得宠了地位稳了,也知恩图报地给过王泰一些好处。
这次张淮替代了王泰的位置……她是没想到张淮会选择了裴嬛。
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奇怪,如今后宫中,她是眼看着失宠了不值得巴结,谢岑儿身边的人太多了,张淮过去也沾不到什么好处,唯有裴嬛,才得宠没多久,身后也没什么可依仗的娘家,张淮对她伸手才是理所应当的。
将来若裴嬛如她一样青云直上,也必定会回报张淮一些好处,那样张淮在陈瑄身边的地位就会更稳固。*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这是宫中内侍的生存之道。
她忽然在想——她会一直失宠下去吗?
她不太想把这问题往深了想,可她却又没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陈耀去了北边,从她探听到的前朝倒是消息来看,陈耀去北边这一路上做得并不算太好,至少在陈瑄这边是没有一句褒奖的,偶尔提起来也都是摇头在说他太天真。
从前陈瑄没有这么说过太子,至少没有在朝臣面前这么直接地去说太子。
她几乎可以断定,陈瑄应当是不打算立陈耀为太子了。
若陈耀不会为太子,她的将来事实上是可见的。
新帝会把她和陈耀都视为眼中钉——无论登基的新帝会是谁,到时候新帝要拉拢梁家谢家,就要拿着她和陈耀立威,用来给梁家谢家施恩。
只有陈耀能做太子,能做将来的皇帝,她才能有一个可见的圆满的将来。
眨了下眼睛,把脑子中这些纷纷乱乱暂且按下去,张贵人再看向了钱元,问:“所以甘露宫给绛英宫送了什么吗?”
“听说就送了些金银吉祥摆件。·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钱元回答。
张贵人点了点头,道:“我们宫里也收拾几件送过去,我记得好几年前内府送过一架多子多福的石榴屏风,就把那屏风找出来,再添一对金如意。”
“是。”钱元应下来。
“就说我最近身子不适,不过去亲自探望了,请她见谅。”张贵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钱元忙道:“娘娘本来就不应该去,其实贵嫔娘娘都不应当去,裴婕妤就是个婕妤,哪里能劳动两位娘娘亲自去看了?”
这话听得张贵人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酸涩:“这话就偏颇了,陛下亲自去看了,其实按理说宫里面都应当表示一二的。”顿了顿,她又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声,“不过如今贵嫔管着后宫,这事情是不用担心的,她会给陛下周全好。”
傍晚时分,有红霞漫天。
谢岑儿跟着陈瑄去绛英宫看了一回裴嬛,回到甘露宫后,便让人吩咐了下去,叫后宫中人不要没事去打扰裴嬛,又让内府对绛英宫上心些不许怠慢。
玉茉上前来带着宫人帮着谢岑儿卸了钗环又换了衣服,问道:“娘娘晚上要等着陛下一道用晚膳么?”
谢岑儿摆了摆手,道:“不等陛下,早些用了早些休息了,若是有人过来也直接说我歇下,不见客。”
玉茉应了下来,便吩咐了宫人准备摆晚膳。
常秩出去跑了一趟回来,帮着玉茉一起把晚膳摆好了,然后请了谢岑儿用膳。
“宫里面下午热闹了吧?”谢岑儿随口问了一句。
“各宫都往裴婕妤那儿送了东西。”常秩说道,“不过裴婕妤还没给各处回礼,应当是还没顾上。”
谢岑儿摇了摇头,道:“回礼的事情伤神又费力,难办得很。”
常秩听着这话只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他道:“这裴婕妤太轻狂了一些,这事情若悄悄儿,只报给陛下知道,陛下赏赐了也就完了,现在闹得满宫皆知,这费力伤神的事情也就是她得偿所愿了。”
谢岑儿笑了一声,道:“这怪不了她,得怪张淮,她不过是个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