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眉头皱起来,转而看向了谢岫。!晓?税_宅¨ ¢哽+薪~蕞~筷+
“在下谢岫,见过刺史大人。”谢岫从容不迫站起来,躬身行了礼。
江栗垂下眼睑,过了许久才笑了一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你的文章写得尤其好,从康都传到了兰郡,连我也读过好几篇。今日一见,果真是少年英才。”
“大人谬赞,舞文弄墨不过就只是玩戏而已。”谢岫说道。
“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江栗示意谢岫继续入席,语气是和缓的,“毕竟有些事情,光凭武力却是办不到的,不是么?”
话说到此处,厅中安静了一瞬。
陈耀有些紧张起来。
江栗的话在他看来无异于是把盖子完全揭开来的表态,可他一路上听着谢岫卢雪还有王泰等人给他分析局势,却并不是要在一开始就这么……直接把话说破的啊!
不是说应当再迂回一些,尽量不要这么剑拔弩张么?
他再看了一眼谢岫,心里想着能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但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
而谢岫却很沉着地笑了一笑,道:“大人治下的琅州一派欣欣向荣,应当便就是因为大人有这样想法的缘故了。.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单有武力,不能有现在平安兴荣的琅州,也不可能有安居乐业的百姓。”
这话听得江栗再次沉默了一息,然后才哈哈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光有武力,不能让琅州这么多年不经战乱还能繁荣太平。”
有了他这么一笑,厅中的气氛顿时活络了起来。
卢雪多看了谢岫一眼,没有说话。
陈耀松了口气,他默默松弛了绷得太直的腰背,拿起桌上的酒水抿了一口。
“说起来我当初还见过你父。”江栗看着谢岫说道,“当年你父带兵赢下珠水之战时候,我亦带着兵马准备南下相助,我那时候在想,若是胡人渡过珠水,我便拼了性命也要上前去拦下他们保住康都!不过你父带兵神勇仿佛有天助,竟以少胜多把胡人打得屁滚尿流!想想当年,无限感慨啊!”
谢岫听着这话心中是不以为意的。
江栗现在说他当年是打算助谢应一臂之力,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当年多半是想着哪边得胜便朝着哪边。,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但现在追究这些从前毫无意义,他便顺着江栗的话笑道:“大人能守下琅州,与家父当年赢下珠水之战,功劳不分上下。”
江栗再次笑起来,他点了点头把这话给认下了,道:“我这么多年在琅州坚守,心中也常常这么想。虽然有自夸之嫌,可换了他人,哪里能让这琅州既不受胡人侵扰,又能太平安稳呢?”
第185章
初入兰郡的夜宴,看似剑拔弩张,但又仿佛春风拂面,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了。
作为实际上琅州的掌权人,江栗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他还是自认魏朝人,也愿意完全投向康都,但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投向康都,他想要更多的权利。
这一点,就算是最迟钝的陈耀,也看出来了。
他在宫中长大,尽管多年来并没有如曾经的太子陈麟那样得了陈瑄的重看重用,在朝事上也没有太多历练,但他却也能够想得到陈瑄必定是不会想和江栗讨价还价的。
陈瑄想要北方四州归顺,但却并不想让北方四州中出现诸侯,成为将来的心腹之患。
江栗在琅州这么多年,他在琅州的势力庞大并且难以撼动,在他周围还有一些留在北方没有同去南边的士族,这就是他敢对康都开口索要权利的底气。
陈耀能看得出来这一点,却想不出来能怎样应对。
他能做的也就是把琅州的一切都写在书信之中然后往康都送,并希望陈瑄能给出指示。
就在陈耀提笔给康都写信的时候,谢岫与卢雪正好也在聊起这个江栗。
“这江栗比你之前说的还要狂妄许多。”谢岫换了一身常服,一边煮茶一边向卢雪说道,“他所求太多,陛下是不会应下的。”
卢雪看着铜炉中的炭火,不紧不慢道:“他自然是有本事,才敢索求。”
“的确如此。”谢岫肯定地点了点头,“正如我们之前说过那样,琅州这位置,这江栗能让琅州没有受到胡人侵扰,并且一路看来都十分富足繁荣,他便就真的是有资格狂妄。”
“琅王殿下应当会先请示康都的陛下吧?”卢雪抬眼看向了谢岫,“江栗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