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一瞬间抽空了一样。
或许这个时候抽根烟更合适?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帝国?”
“再过几年,级别提一提,风风光光当个高级领导过过瘾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吴启真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如今晚节不保,值得吗?”
廖指导惨笑着,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人活着只是考虑现在,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说着他看着吴启真,感慨的说道:
“我们都是同一期,我想你能理解我的。”
“我不理解。”吴启真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就为了三瓜两枣你就甘当门下走狗?”
廖指导望着屋内拿着卦盘走来走去的干员,心里没有一点侥幸。
“是,我确实馋那点东西。”
“都是穷怕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给我的父母治病筹钱,”
“后面我想给我媳妇一个富足美满的家,”
“现在我想给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
“只要提供一点点信息,只要一点点。”
他摸摸索索的,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泛黄的烟盒。
“我戒了二十多年,为了省钱我烟都戒了。”
“但是抽烟的感觉我一首都没忘。”
“哒”,火光亮起,他深深地吸了口烟。
“真是让人怀念的感觉。”
吴启真一时沉默了下来,看着他,
发黄的泛白背心,脸上那道道因为执行任务留下的疤痕,手指上泛黄的粗糙老茧。
非常朴素的一个人。
他一首知道廖指导是这样的人,所以在看到名单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惊。
“你,你是一个好儿子,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
“但,”
“唉,”吴启真叹了口气。
“至少我觉得我做到最好了。”
廖指导依旧死鸭子依旧嘴硬。
“呵呵。”
吴启真只觉得有股无名火冒起。
一旁的干员上前报告,
“局长,己经搜查完毕,我们在家中电脑找到了几份特殊文件以及一个U盘,己经确定其中涉及境外势力的文件和内容,还有几份无标识特制强化剂。”
“很好,务必妥善保管证据,准备收队。”
“是!”
“凭我这些年的兢兢业业,还有可能吗?”
看着一切无力回天,他似乎想抓一根虚无的稻草聊表安慰。
“你在想屁吃!”
吴启真回头看了眼颓唐的廖指导,严厉地说道:
“灵气复苏以来,真的想要找你们这些内部的蛀虫很难吗?”
“你应该感谢陛下的仁慈,他只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并不是推动暴力的抓捕行动,常态性涤荡内部。”
“但凡你过去及时自首,都能酌情考虑。”
“现在?晚了!”
“你以为监察部为什么现在还是人为查账抓贪腐,抓叛徒,真以为卦师不多,找不出你们吗?”
道理很简单,没有人不会犯错误,尤其是小错误,真的要让卦师抓蛀虫,那一切都明牌了。
大鱼抓了,小鱼要不要抓?
不抓,说明在纵容犯罪,抓,国家还运行不运行下去了?真的打算一网打尽吗?
除了最高位的那群人需要自证清白,下面的基本都是约定俗成,自由心证。
日常进行思想教育,惩前瑟后。
没有实际证据,就不会因为所谓的卦象结果,为了抓人而抓人。
而且犯了错,只要不是故意的,不严重,官府都会酌情判罚。
但是当间谍,做叛徒就是高压线。
吃花生米是免不了的。
“我的家人,他们。。。”
廖指导还想说什么,被吴启真打断了,
“我做不了主,一切遵从最后的审判。”
廖指导沉默下来,被一名干员带走上了刑车。
走出公寓,吴启真呼吸外面清冷的空气,看着更加深沉的夜空,不禁叹了口气,
“我在累死累活熬夜抓人,始作俑者说不定在舒舒服服睡大觉呢!”
“这像话吗?”
今晚的夏南,注定是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