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地,自己跪伏在地,抖如筛糠,连连磕头。
枯手死拽阿肯夫,拖离原地,两人缩脖混入人群,屏息如待宰羔羊。
“哼!贱骨头!”教士啐骂,马蹄沉重碾过他们方才位置。
首到蹄声远去,阿肯夫才敢微抬。
背上火辣,心中冰冷屈辱更甚。
在父亲绝望拉扯下,麻木前行。
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嘴角扯出比哭难看的笑。神旨?呵。
深夜。
临时马厩弥漫着浓重的汗臭、马粪和霉草味。
阿肯夫躺在薄薄霉草上,背上鞭伤灼痛钻心,无法入眠。
身体疲惫,精神却异常清醒。
耳边是役夫沉重鼾声、呻吟。横七竖八的人体在昏暗月光下如破麻袋。
他咬牙起身。
值守军士抱着长矛倚草垛打盹,装备破旧,毫无精神。
阿肯夫如影,轻易绕过守卫,深一脚浅一脚走向营地外小河。
冰冷夜风带河腥气,让他混乱头脑稍清。
对岸,教士营地灯火通明,肆意的笑闹劝酒声传来,与这边死寂形成刺耳对比。
突然,
一声凄厉变调的少女惨叫传来。
阿肯夫心脏骤缩,本能矮身钻入河边冰冷茂密的芦苇丛,屏息。
惨叫骤停,混乱脚步、器物碰撞和男人醉醺醺的嬉笑怒骂响起。
“扑通!”
重物落水声清晰刺耳。
“妈的!晦气!”
“跳河?便宜她了!”
粗鲁咒骂近在咫尺。
紧接着,“噼里啪啦”爆响!数道混乱灵光弹胡乱扫射落水处,炸起混乱水花。
“死透了!走!扫兴!”
首到彻底死寂,骂声远去。
河水沉默流淌,吞噬一切。
月光惨白如纱。河心,一个模糊白影在黑水中沉浮漂荡。
阿肯夫僵蹲芦苇后,指甲深抠湿泥。眼瞪极大,瞳孔剧颤,死死盯住那白影。
月光下,水流偶尔翻过那肿胀发白的脸,正是那张熟悉的脸
月光冰冷照亮她裸露处,遍布着青紫淤痕,深红鞭痕。
一股滚烫腥甜涌上喉头。他的拳头攥得骨节惨白,青筋暴起。
哭?笑?
他的脸如石雕沉默。
这该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