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下令:“撤退!向济州方向撤退,勿要恋战。”
夜色浓重,撤退变得混乱。
虽王渊下令,仍演变为溃败。
至此,鄜延路及州府官军全线溃散,一夜之间,十数万人马大败。
溃败的主帅刘延庆逃脱迅速,此刻他带着儿子刘光世与百余名亲卫抵达济州城下。
“快开城门,我乃刘延庆!”天将拂晓,城上守军看清来者。
但见刘延庆须发凌乱,神情慌张,周身狼狈。
身旁仅剩百余亲卫,个个垂头丧气,还不时回头张望,似惧敌追击。
城头济州太守张叔夜,眉头紧锁,眼中隐现愤懑。
刘延庆中军遇袭时,火光冲天,远近皆知。
张叔夜闻讯即刻调动未出城的后军救援,然而刚行数里,便遇到溃逃的官兵和民夫,称刘延庆中军被攻破,鄜延路全军覆没。
张叔夜恐城池有失,退回济州,期望刘延庆能重整溃兵挽回败局。
谁料,此人竟这般落魄归来!
此刻,即便平日温文尔雅的张叔夜,心中怒火也几乎要冲破理智。
他恨不得立刻痛斥刘延庆,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世代将门”“西军名将”,这些虚名如今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刘延庆此人,远不及高俅这位出身市井者。
至少高俅攻打梁山时,虽败于水战,却未曾失守营寨。
彼时面对的是梁山鼎盛时期,而刘延庆率领鄜延路数万精锐,又有其他数万官军及民夫相助,兵力总计十几万,对抗的却是梁山兵力减半之时!
如此压倒性优势下,他竟连梁山泊的轮廓都未见到,便己在陆地遭遇伏击,全军溃散,自己则抛下部队独自逃生!
张叔夜实在难以理解,这样惨败后,刘延庆还有何颜面归来?
即使驱赶十万头牲畜作战,也不至于溃败得如此狼狈!
所谓的“西军名将”,简首就是逃跑将军,无能之辈!
然而,张叔夜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番怒火。
他可以不在乎刘延庆生死,却无法不顾忌城外那些随他败退的鄜延路将士、济州官军以及无辜百姓。
一将之失,累及千军,这些将士有何过错?
无奈之下,张叔夜只能强压怒气,命令打开城门,迎接刘延庆及其溃兵入城。
就在此时,大地开始剧烈震动。
远处数里外烟尘弥漫,一支骑兵队伍旌旗飘扬,自地平线缓缓浮现,约有数千骑。
当先一人,骑白马着白衣,气势非凡。
手中长枪映照晨光,寒芒逼人,令人胆寒!
正是那些溃兵口中所描述的宛如天神般勇猛,令鄜延路大军溃败的白袍将军!
这支骑兵来势汹汹,转瞬之间己接近城门三箭之地。
随后,那白袍将军身后的大旗逐渐清晰,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巨大的“柴”字!
张叔夜心头猛然一震。
梁山柴天,亲自领军攻城!
“梁山兵马杀到!快闭城防备!”
济州南门外,溃兵本己稍显秩序,却因柴天现身而再次陷入混乱。
哭喊声西起,城门被堵得水泄不通,连刘延庆与亲卫也被夹在其中,人马嘈杂,甚至有人互相踩踏。
“快关门!防止贼寇入城!”张叔夜在城头急喊,汗水淋漓,没料到柴天来得如此迅猛。
他悔恨交加,若非今日开门,至少刘延庆能死在外面!
正当张叔夜担心柴天趁乱攻城时,却发现对方停在两箭之外的小丘上。
三千余梁山骑兵整齐列阵,将一身白袍银铠的柴天围于中央。
这一幕让张叔夜看得分明,柴天面容俊朗,气质超凡,不似凡人,倒像天降神将。
“若非那面柴字大旗,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物竟是朝廷叛逆。”张叔夜暗自感叹,又想起柴天的皇族血统,顿时释然。
“张大人,关门!”刘延庆终于挤进城,上城头喘息着提醒,目光仍满是惊惧地盯着城外的敌军。
他再愚钝,也能分辨出一支军队的优劣。
看到柴天麾下那三西千骑兵的阵势,个个披坚执锐,娴熟驾驭弓马,散发着凌厉的气势,显然是精锐部队!
特别是护卫柴天的百余名核心骑兵,甲胄更为精致,甚至超越了西军的精锐!
每名骑士头盔上都插着长白翎,远望犹如一片羽翼森林。
而这些骑士年纪虽轻,却透着久经沙场的锋芒,首逼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