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通过凸镜聚集到蚂蚁身上,蚂蚁便蜷缩着冒出一缕青烟。
要是阳光大点,蚂蚁会被烧得碳一般红,点火自然不成问题。
她承认她小时候有些残忍。
可冷宫哪来的凸透镜?
这年头稍透光的石块都算宝石。
至于燧石?
什么特么的叫燧石。
姐认识大理石,石英石,石灰石,页岩.....
这里面哪个是燧石?
就算这园子里真有,以她这双眼睛,怕也认不出来。
思来想去,也只有钻木取火。
年秋叙叹一声,这钻木取火她也只知道个大概呀。
蒲公英根晾晒在外面的石板,年秋叙回到房间。
荠菜与蒲公英的茎叶以及从小胖墩那弄来的那只鸡往梳妆台上一放。
鸡.....
不行,又流口水了,此时鸡肉己经冷了。
色泽黯淡不再金黄,香气也若有若无。
中午吃了一口......现在到晚上了,再吃一口应该没事。
年秋叙咬下一口冷透的鸡肉,干硬的肌肉像麻绳般卡在牙缝。
油脂早己凝固,冷油吃起来有种腻感,隐约还淡淡的腥气。
鸡肉冷了之后变得又柴又韧,每咀嚼一次,酸胀感就从牙根窜到太阳穴。
可这仍是美味,就是要是热的就更好了。
她抓起生荠菜胡乱咀嚼,野菜的苦涩反而让残存的肉香愈发鲜明。
就着这口鸡肉多吃了好些荠菜。
咽下最后一点肉丝,只觉得空虚.....
好想,想要.......
不行,得忍住。
生吃野菜只是有些苦,可能日积月累得结石.....
但以她现在脆弱的肠胃吃太多鸡肉,说不定就是大泻三日而死。
终于强忍住再咬一口的诱惑,放下烤鸡,视线还舍不得离开。
就这么放着.....不会被偷吧。
冷宫虽然就她一人,可蛇虫鼠蚁不少。
原来蛇虫鼠蚁不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没东西。
现在这鸡肉放在这里.....她丝毫不怀疑这鸡肉的吸引力。
连她都得艰难忍住......那些蛇虫鼠蚁肯定忍不住。
鸡肉是我的,只能我一口一口吃掉,谁也不能给!
得藏起来……
藏哪呢?
她忽然记起这屋外应当还有个木桶。
这间房门口上方破了个拳头大的洞。
晴天太阳,月光可以从洞口洒进来。
一到雨天....便有雨水顺着洞口流下。
为了不弄得满屋子都是水,便需要用桶接住雨水。
那桶就放在.....门边?
年秋叙将鸡肉用阔叶层层裹好,放到床前的地上。。
木桶倒扣罩住。
“咚!”
还不够。
桶和地板之间有缝隙,而且老鼠推倒木桶怎么办?
又去院里捡来石块,三块,五块,压得木桶纹丝不动。
这鸡肉是半条命。
一餐啃一口,一天啃三口......天气还凉,或许能撑三日。
月光己从木窗照上床头。
年秋叙看着地上石头压着的桶,进入了她来到大夏的第一个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