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纷争,默默积蓄着力量。
“公孙瓒!”炭笔回到幽州右北平、辽西。“虽在虎牢关下折损白马精锐,然根基未动!与刘幽州(刘虞)嫌隙日深,正厉兵秣马,对乌桓、刘虞均虎视眈眈!其人性烈如火,睚眦必报,乃北疆一霸!” 代表公孙瓒的银白色标记在幽州北部跳跃,充满攻击性和不稳定性。他与刘虞的矛盾,是悬在幽州头顶的利剑。
“刘焉!”炭笔指向益州蜀郡。“早已入蜀,借‘米贼’张鲁隔绝汉中,行割据之实!益州沃野千里,易守难攻,已成独立王国。” 代表刘焉的深棕色标记稳稳占据巴蜀,封闭而自足。
“陶谦!”炭笔点向徐州。“老成守土,然徐州四战之地,北有袁绍、曹操虎视,南有袁术垂涎,恐难久安。” 代表陶谦的浅褐色标记在徐州显得风雨飘摇。
“孔融、张邈、张超、鲍信…”炭笔在青州、兖州、陈留等地快速点过,留下一个个较小的、颜色各异的标记。“或守一郡,或附强豪,皆在乱世中挣扎求存,等待被吞并或选择依附。”
最后,炭笔停在了地图上幽州的位置,在代表刘虞的稳重蓝色覆盖下,渔阳郡的位置,被刘辩用一道极细却无比坚韧的墨线,小心而坚定地圈了出来。在这片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标注着几个只有他自己和核心幕僚才完全理解的符号:一个微小的齿轮,代表工坊与格物;一道上升的箭头,代表积蓄与攀升;还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火焰标记,指向辽东方向。
地图上,群雄并立,色块纷杂。袁绍的深青(冀州)与公孙瓒的银白(幽北)在河北对峙;曹操的暗红(东郡)如同楔子钉在兖州,旁边是陶谦的浅褐(徐州)和张邈等人的小色块;袁术的土黄(南阳)贪婪地窥视着孙坚的橙黄(南阳)和南方的淮南;刘表的墨绿(荆州)沉稳地隔江观火;刘焉的深棕(益州)在蜀中闭关;董卓的浓墨(关中)在西方散发着余威…天下,再无共主,再无大义旗号下勉强维持的统一。讨董的遮羞布被彻底撕下,露出的,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乱世,真正降临了!一个比史书记载更加混沌、更加血腥、却也因刘辩这只“蝴蝶”的扇动而充满未知变数的割据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
“主公,”墨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冀州袁绍使者已至蓟城,拜见刘幽州。同时,辽东方面急报,高句丽有异动,小股骑兵屡屡越境袭扰我新设之屯田点!”
刘辩缓缓放下炭笔,转过身。窗外,渔阳的天空依旧湛蓝,但空气中弥漫的,已是金戈铁马的肃杀气息。
“看到了吗?”刘辩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地图上那一片片代表着野心与纷争的色块。“董卓一把火,烧出了一个真正的乱世。豺狼当道,虎豹横行。仁义道德,在刀兵面前,苍白无力。”
他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刚刚由格物院送来的报告,上面是第一批量产连弩的验收数据——合格率达到了惊人的八成!另一份,则是关于“猛火油”初步分馏实验取得进展的简报,已能分离出更易燃的“轻油”。
“他们要争的是地盘,是人口,是粮草,是那虚无缥缈的传国玉玺,是称王称霸的虚名。”刘辩的手指拂过报告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符号,眼中跳动着与地图上野心家们截然不同的火焰。“而我,要铸的是力量!是能破开这乱世迷障的‘理’与‘器’!是能真正安顿这破碎山河、庇佑这苦难黎庶的根基!”
他将格物院的报告轻轻放在那张巨大的《九州堪舆图》之上。薄薄的纸张,覆盖在象征着广阔疆域和无数兵马的地图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袁绍想结盟?虚与委蛇便是,刘幽州自有分寸。高句丽敢伸爪子?”刘辩眼中寒光一闪,“传令辽东守备:示敌以弱,诱其深入!待其主力进入预设伏击地,以新列装之连弩队,配合精骑,给我狠狠地打!我要用高句丽人的血,来给这新生的‘物理之锋’开刃祭旗!也让北疆那些还在观望的胡虏看清楚,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诺!”墨衍精神一振,领命而去。他明白,主公的意志从未如此清晰——在这群雄并起、割据初显的乱世之中,幽州渔阳这一隅,将不再仅仅满足于在刘虞羽翼下的蛰伏。格物院中日夜不息的炉火,工坊里机括的铿锵,田垄间新式农具的翻耕,还有即将在辽东雪原上绽放的连弩箭雨…这一切,都是主公回应这乱世的最强音!
刘辩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那上面,群雄割据的色块犬牙交错,象征着无尽的纷争与血火。但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这眼前的混沌,看到了更远的未来——一个以“格物之理”为经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