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胁,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撒泼。`7*k′a¢n-s¨h!u*w,u+.!c¢o.m¨
张平闻言,嗤笑一声,眉宇间尽是睥睨。
“我住得安不安稳,恐怕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败家子,也敢口出狂言?”
他懒得再与这母子二人多费唇舌,转头看向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干瘦吏员,以及闻声探头探脑的几个衙役。
“这位官爷,”张平拱了拱手。
“朗朗乾坤,衙门重地,这二人当众撒泼,阻挠公务,如今更是出言恐吓良民。难道衙门就任由这等刁民在此放肆,不管不问吗?”
他这话,分明是在给衙门施压。
那干瘦吏员本就对张氏母子厌烦至极,又见张平出手利落,言语间有理有据,且似乎并不畏惧官府,心中早有计较。
听张平这么一说,他立刻板起脸,对着门口的衙役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个在此喧哗吵闹,扰乱公堂的人轰出去!再敢在此胡搅蛮缠,便以藐视公堂论处!”
“是!”
两名衙役应声而出,手中水火棍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径直走向张氏母子。
“张秀才?哎,真是巧了!”
其中一个衙役看清张平的面容,不由得眼睛一亮,竟是熟人。¨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张平也认出来了,这不正是前些日子护送自己回黄家村,处理张家老大老二闹事的那两位官差大哥吗?
“两位官差大哥,又见面了。”张平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另一名官差也凑了过来,看看张平,又看看哭哭啼啼的张氏和一脸不忿的魏顺,嘿嘿一笑。
“张秀才,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不开眼的,莫不是想抢您的房子?”
他刚才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
张氏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原还想着趁着人多,再撒泼打滚一番,哭诉自己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或许能博得些同情。
可眼下见这张平竟与官差如此熟稔,那两个官差看张平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客气。
她顿时有些慌了,难道这穷酸秀才背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靠山?
“官爷,不是……我们……”
张氏气焰顿消,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官差哪里肯听她多言,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买卖契约,官印都盖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没本事,就别眼红人家!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语气中满是鄙夷和不屑。?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张氏见状,知道今日是讨不到任何便宜了,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拉了拉魏顺的衣袖,低声催促。
“顺儿,我们……我们走吧……”
再闹下去,怕是真的要被当成刁民抓起来了。
哪知魏顺这会儿却像是吃了炸药一般,一把甩开张氏的手,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向了自己的母亲。
“走?走什么走!没用的东西!连个房子都保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他竟是猛地一推,将毫无防备的张氏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不解气,他又狠狠地朝着张氏的腿上踹了几脚。
“都是你!没钱!没本事!当初他们要卖的时候,你怎么不买下来!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废物!”
他声嘶力竭地怒骂着,那张因酒色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看起来分外狰狞。
骂完,他也不管跌坐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张氏,转身便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跑了。
“顺儿!顺儿你别走啊!我的儿啊……”
张氏被儿子这番突如其来的打骂弄得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引得周围一片唏嘘。
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她哭喊了几声,竟又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地追着魏顺离开的方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口中还不住地喊着“顺儿,等等娘”。
这场闹剧,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议论。
谁也没想到,这贪婪的妇人,竟是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对待,而她却还……
张平冷眼看着这一幕母子情仇的闹剧收场,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对母子,不过是咎由自取。
他收回目光,对着陆先生和陆夫人拱了拱手。
“陆先生,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