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的决绝和文人特有的狷狂。
吕布和成廉走到牢门前,看到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身形清瘦、穿着破烂囚服的男子背对着牢门。
他披头散发,随着他用力甩头的动作,枯草般的乱发狂舞。
他正用一块尖锐的石子,在布满污垢的牢房墙壁上,奋力刻划着!
每一笔都带着刻骨的恨意,留下清晰深刻的字迹——正是他口中吟诵的那些诛心之言!
他写完最后一个“彘”字,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又仿佛完成了一场庄严的祭奠。
猛地将手中的石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然后,他张开双臂,对着那面写满檄文的墙壁,仰天长啸:“苍天无眼!何不速诛董贼、吕贼、李贼此三凶!山河泣血!必令奸首悬颅于国门!”
啸声在狭小的囚室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就在这啸声的余音中,他似乎感应到了背后的目光。
那狂放的身形猛地一顿,缓缓地,带着一种孤狼般的警惕,转过了身。
西目相对。
吕布,就在自己面前?
他来找我干什么?是要来杀我的吗?
我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杀我用的着吕布?
荀攸目光呆滞,表情僵硬,很是纳闷。
吕布现在也有些懵,根据他读过的历史,荀攸应该是个沉稳冷静、低调隐忍、藏锋守拙的人啊!
为什么现在看这个人,有种愤青感?
死寂的空气在牢门内外凝固。
“你!居然敢骂温侯?想死是吧!”成廉率先反应过来,打破了牢房里的宁静。
吕布身披甲胄,魁梧如山,作为这一时期战力天花板的男人,他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他觉得成廉根本理解不了自己的智慧,在旁边只会碍事。
“你下去吧,在外面候着!本侯都说了,要礼贤下士!”吕布挥了挥手,把成廉打发走。
然后深吸一口气,酝酿着招揽顶级人才的“礼贤下士”之词。
目光炯炯地看向牢内那位披头散发、眼神如刀的大谋士。
对了.....打亲情牌!
好歹自己睡了他妹妹,两人可是亲戚啊!
理论上来说,这是自己大舅哥!
瞬间感觉亲切多了!
吕布高兴之余,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犯了一个极其低级,低级到堪称“小学生”的错误——他没拿钥匙!
钥匙在成廉那里,而成廉被自己才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