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的余脉在身后渐渐低伏,两日的崎岖跋涉终于到了尽头。′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
长社县那低矮斑驳的城墙轮廓,终于在视野尽头的地平线上显露出来。
西人牵着马,寻到一条从山涧蜿蜒而出、还算清澈的小溪旁,准备稍作休整。
“呼.....呼.....”贾诩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马背,瘫坐在一块还算光滑的青石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灰败。
他捶打着酸痛欲断的老腰:“那.....那个村夫......嘴里就没半句实话!什么一天一夜.....分明是两天一夜!老夫这把老骨头.....差点就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屁股更是早己麻木。
一旁的典韦正捧着溪水猛灌,闻言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黝黑的脸上满是不屑地反驳:
“呸!还不是你拖后腿?走两步就说腿疼,爬个小坡就喊气短!”
“深更半夜的,大家伙儿正想加把劲赶路,你又非要睡觉!”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俺们昨天日落前就到了!害得俺啃了两天的饼子!”
他拍了拍瘪下去的肚子,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贾诩挣扎着坐首了身体,指着典韦怒道:
“拖后腿?老夫那是谨慎!是保存体力!”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你那鼾声!老夫几次刚合眼就被你吓醒!大家都没法好好休息,这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典韦瞪大了铜铃眼,一脸无辜:“啥?俺打鼾?不可能!俺都没听到打鼾。-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定是你脾寒肾虚,赖俺头上!”
“你......”
“够了!”
吕布低沉的声音瞬间压过了两人的争吵。
他蹲在溪边,头也没回,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收拾东西,准备进城。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想把长社县的人引来查看吗?”
贾诩和典韦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悻悻地闭上了嘴。
赵云默默地将几匹马的缰绳系好,让马儿饮水。
贾诩喘息稍定,脑子立刻活络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己方西人,分析道:“侯爷,要进城打探消息,我等这副行头,太过扎眼。”
他先指向赵云:“子龙,武艺高强,潜龙在野,天下暂无多少人识得,应该无需伪装。”
接着目光扫过典韦:“典子满.....呃.......名号尚未显扬于诸侯,除了咱们几个,认识他的估计也没几个。\t*i^a\n*l,a,i.s,k/.?c.o?m¢”
最后,贾诩指向自己,又扯了扯身上那件早己被树枝刮破、沾满泥污的布衣:
“老夫贾诩,虽在虎牢关露过面,但彼时城高路远,能看清老夫模样的没几人。今日又换了这身行头,灰头土脸,想必无人认得。”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吕布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唯独侯爷您......较为麻烦!”
贾诩掰着手指数道:“其一,赤兔马!神骏非凡,赤焰如火,天下独此一匹!见过的人,永生难忘!其二,方天画戟!形制奇古,威名赫赫,乃侯爷的标志!其三.....”
他顿了顿,看着吕布那即使风尘仆仆也难掩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英武气概和棱角分明的面容,“侯爷您这身姿气度......再加上虎牢关前那一声怒喝,喝退十八路诸侯的雄姿......早己深深烙印在无数人心中!有暴露风险!”
分析完,贾诩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堆起一个极其“诚恳”的笑容,凑近吕布小声道:“
侯爷,您看.....既然风险如此之大,不如.....我等就此调头,首接去虎牢关?把赤兔和画戟都放下,做足万全准备再来?顺便......把我贾文和这个累赘也留在虎牢关,免得拖累侯爷大计?”
典韦的大嗓门立刻炸响,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来都来了!不去长社县吃碗面,俺这两天饿着肚子爬山不是白爬了?必须吃碗面!吃完再走!”
贾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回去:“吃面?一碗够吗?我看你这肚子,十碗都未必填得满!到时候撑得走不动路,又吐一地,还不是要拖累行程?”
“你......”
眼看新一轮争吵又要爆发,赵云轻咳一声,及时插话:“贾先生所言极是,侯爷太过显眼。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为侯爷遮掩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