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你家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奇人异士？”

秦明像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不解。

“大人……大人何出此言？”

“卑职……卑职只是个仵作，世代清白，哪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害怕。

内心深处，秦明却是一片冰冷。

来了。

终于来了。

自己的表现，终究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看来，以后行事必须更加隐秘，更加滴水不漏。

钱无用看着他那副真挚又受惊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这小子，可能真的只是运气好？

他收回手，干笑了两声。

“呵呵，本官就是随口一问，你别紧张。”

“行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多谢大人！”

秦明挣扎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才一瘸一拐地，慢吞吞地消失在人群中。

钱无用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眼神闪烁不定，久久没有言语。

……

另一边，青蛇帮总舵。

“砰！”

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萧立狠狠地摔在地上，西分五裂。

“不对劲！”

他铁青着脸，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我乃后天五重，下盘稳如泰山，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关头，平白无故地摔倒？！”

他停下脚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一定是有人在暗算我！”

一个心腹手下小心翼翼地上前。

“大哥，当时场面那么乱，刀光剑影的，会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误伤了您？”

“不可能！”萧立断然否定，“那感觉，不是刀砍，也不是剑刺。倒像是……倒像是被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了脚踝的麻筋上！”

他越想，思路越清晰。

能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用一颗石子精准命中自己的麻筋，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份眼力，这份手法……

嘶！

萧立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抬头，对着手下厉声喝道：

“去查！”

“把今天在河滩上所有人的底细，都给我翻个底朝天！”

“那个刀疤脸马三！那几个散修头目！还有……”

他的声音顿了顿。

脑海中，莫名闪过那张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脸。

“……那个衙门的小仵作，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