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忠义堂。+x.i!a/o~s′h¢u\o\h?u·.~c!o,m+
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滚油,沉重而燥热。
一个身高近九尺的虬髯壮汉,正赤着上身,疯狂地挥舞着一对巨大的铁拳,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一人合抱的青石桩上!
“砰!砰!砰!”
每一拳,都带着足以开碑裂石的巨力,震得整个大堂都在嗡嗡作响。
那青石桩上,早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他就是“撼地龙”周虎,周通的亲弟弟,漕帮第一猛将,忠义堂堂主。
一名货真价实的后天九重高手。
“堂主,歇歇吧……”一旁的亲信,小心翼翼地劝道,“您都练了三个时辰了……”
“滚!”
周虎头也不回,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又是一拳狠狠砸下!
“咔嚓——!”
那坚硬的青石桩,再也承受不住这狂暴的力量,轰然碎裂,化作一地碎石。
周虎喘着粗气,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混合着尘土,像是涂了一层油。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无边的怒火和痛苦。
兄长的死,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他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先天高手所为!
他更怀疑,是帮内有人搞鬼!
尤其是那个新近得势,处处与他们兄弟作对的义子张承!
可他没有证据。\x·q?i+s,h¢e*n¢.?c_o′m¢
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发泄,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愤懑。
就在这时。
一名心腹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堂主,外面有人托我给您送一封信。”
“信?”周虎眉头一皱,“谁的?”
“不知道,是个陌生人。只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心腹将一封没有任何标记的信,递了上去。
周虎一把撕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也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关于令兄周通的致命掌伤,我知一二。三更时分,城南义庄见。”
落款,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秦”字。
秦?
周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在河滩上,面对兄长尸体时,言语冷静,眼神却锐利得可怕的年轻仵作的身影。
是你!
他心中巨震!
一个仵作,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他当时看出了什么,却隐瞒了真相?
惊疑,愤怒,还有一丝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期待,在他心中交织。
他不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是敌是友。
但这可能是他为兄长报仇,唯一的线索!
他不能放过!
“备马!”周虎低吼一声,眼中杀机毕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
三更。?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城南义庄。
这里比废弃码头,更多了一份阴森。
一口口薄皮棺材,像积木一样堆在角落里,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周虎将那把巨大的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他环视着空无一人的义庄,声若洪钟。
“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黑暗中,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秦明。
他依旧穿着那身普通的仵作服,神色平静。
“周堂主,别来无恙。”秦明淡淡地道。
周虎的眼睛,像两把刀子,死死地钉在秦明身上。
“秦兄弟!你信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开门见山地喝问,“对于我兄长的死,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秦明不疾不徐地道。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正是从那个黑莲执事身上搜出,那块沾染着阴寒真气的令牌。
他屈指一弹。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飞向周虎。
“周堂主,你先看看这个。”
周虎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令牌入手冰凉。
当他握住令牌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让他切齿痛恨的气息,顺着掌心钻了进来!
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