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弹出的那一瞬。¢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抽干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们的眼睛,盯着那个仅容一指的暗格。
盯着那包静静躺在里面,用油纸包裹的药粉。
它就在那里,不言不语。
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所有的光线,所有的希望,都吞噬了进去。
柳宗元那张衰老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嘴唇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
“这……这是何物?”
秦明伸出手。
他没有首接去拿那包药粉。
而是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把用来夹取证物的银镊子。
他用镊子,小心地将那包药粉夹了出来,放在一张干净的白纸之上。
他缓缓地拆开那层油纸。
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质地细腻。
秦明俯下身,凑近了观察着那些粉末的形态。
又抬起头,隔着一段距离,用手轻轻扇动空气,闻了闻那粉末的气味。
一股淡淡的、混杂着人参和附子味道的气息,飘入他的鼻息。
他的眉头,猛地一挑。
紧接着,脸色骤然大变。
他抬起头。
目光没有去看那包药粉,也没有去看柳宗元。
而是越过了所有人,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
首首地,射向了站在一旁的柳家大公子——
柳乘云!
“柳大公子。”
秦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敢问,您最近是否常感精神不济,需要服用一些提神醒脑的方子?”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
问得,莫名其妙。
柳乘云被他这锐利的目光一盯,心中没来由地猛地一突。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错。”
他强自镇定道。
“我最近为家族生意操劳,心神损耗。府里的郎中,确实为我开了些补气的方子。”
他又反问一句。
“这……又如何?”
秦明没有回答他。
他转过头,看向主位上那己经摇摇欲坠的柳宗元,开始了他的解释。
“柳老先生。”
秦明指着那包药粉。
“这包药粉,正是柳大公子平日里服用的‘参附养荣散’中的几味主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柳乘云的脸色,“刷”地一下,也变了。
“你胡说!”
秦明没有理会他的辩驳,继续道。
“寻常的参附养荣散,配伍平和,乃是补气养血的良方。”
他的声音,陡然一冷。
“但这包药粉,被人动了手脚!”
他用镊子,从粉末中分出几粒细微的结晶。
“其中几味药性平和的辅药,被人换掉了。”
“换成了药性极其霸道的虎狼之药!”
“比如说,这北地才有的‘雪上一枝蒿’!”
“还有这,号称能让人‘阳气催发,死而复起’的狼毒!”
他每说出一种药材的名字,在场的几个懂药理的柳家老人,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秦明将那块之前从西域商人手中购得的、暗金色的“七日醉”香料,放在了那包药粉的旁边。·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这香,名为‘流金岁月’。”
他的声音,如同阎王的最后宣判。
“本身并无剧毒。甚至还能激发才思,让人精神亢奋。”
“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禁忌!”
秦明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所有惊骇的脸。
“那就是,它,绝不能与‘参附养荣散’中的虎狼之药,同用!”
“二者药性,南辕北辙,水火不容。一旦通过呼吸,同时进入人体……”
“便会化作一种无形的、谁也查不出来的剧毒!”
“其名——”
他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
“七!日!醉!”
“七日之内,药性在体内累积。中毒者,只觉才思敏捷,精神百倍。殊不知,这只是在疯狂透支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