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孤悬。?萝?拉¢暁,说` -首`发!
将三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拖拽得瘦长。
秦明,李夫子,周虎三人,再次汇聚一堂。
李夫子捧着那本兽皮古籍,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惊惧。
“先生,这……这东西,非妖非魔,以怨念为生,以执念为食。它没有实体,要如何对付?”
周虎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手背上青筋毕露。
“管他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漕帮几百号兄弟,一人一刀,还剁不碎一个鬼影子!”
秦明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在那本打开的卷宗上,轻轻划过。
这是他从魏远那首接借来的。
卷宗上,是三名死者的详细资料。
绸缎商的女儿,吴静娴,年十九。
茶商的女儿,陈玉儿,年十八。
布政使司李大人的小妾,柳眉,年十七。
她们的画像,被城里最好的画师描摹下来,栩栩如生,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秦明看着那三张年轻而又美丽的脸,缓缓开口。
“周大哥,你的刀,没用。”
他的声音很平静。
“这个东西,杀人不见血。它杀人的,不是刀,是人心。”
他将三份卷宗并排,铺在桌案上。
“李夫子,周大哥,你们看。”
“这三人,有什么共同点?”
李夫子立刻上前,仔细审视。
“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家境优渥,未曾与人结怨。”
“而且,都是在待嫁之时,或是刚刚定下婚期,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离奇死去。”
秦明点头。
“没错。但还有一点,更重要的一点,你们忽略了。”
他伸出手指,在三人的生平记述上,各自点了一下。
“吴静娴,自幼便倾心于家道中落的表兄,为了能嫁给他,不惜与家人决裂,数次以死相逼。”
“陈玉儿,曾与一名路过南阳的游学剑客私定终身,那剑客一去不返,她却痴心不改,每日焚香祝祷,等了整整三年。”
“李大人的小妾柳眉,本是书香门第的闺秀,只因在庙会上一眼看中了李大人的长子,便甘愿为妾,只为能时常见到他。”
秦明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回响。+b\q′z~w?w·._n\e·t?
“她们都是生性浪漫之人。她们对‘爱情’,有着超乎常人,近乎病态的幻想与执念。”
李夫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怨憎会,爱别离……”
“书上说,‘岁魇’常生于此至极之地!原来是这样!”
“它以执念为食!”
周虎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那又如何?这南阳府,怀春的女子多了去了!这鬼东西,是如何精准地找上她们的?”
李夫子也皱起了眉,这确实是最大的疑点。
秦明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过头,看着周虎。
“周大哥,我问你,南阳府的痴男怨女,要求姻缘,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周虎不假思索。
“那还用说?自然是城南郊外的那座相思庙!听说那里的姻缘签,灵验得很!我手底下好几个堂口的婆娘,都是从那儿求来的!”
话音刚落。
周虎和李夫子的身体,同时一僵。
他们看着秦明,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骇然。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秦明站起身。
“【岁魇】极有可能就寄宿在相思庙的某件器物之上。”
“它无法主动寻找猎物。”
“但那些前往求取姻缘之人的强烈执念,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为它指明了方向。谁的执念最深,谁的光芒最亮,谁,就是它下一个猎物。”
书房内,一片死寂。
真相,己经水落石出。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这东西,要如何引出来?又如何消灭?
李夫子和周虎,都将目光投向了秦明。
在他们心中,这个年轻的先生,早己是无所不能的化身。
他们真的是见过他太多的手段了!
秦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冰冷的残月。
“想要引出它,就必须有一个完美的诱饵。”
他转过身,看着周虎,眼中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