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韩诚话音落下,便如军令下达。*x~z?h+a-i!s+h,u!.~c¨o_m-
提刑司,青云阁,镇魔司。
三方人马泾渭分明,像三股不同颜色的水流,瞬间散入神兵山庄这片死寂的焦土。
黎明之风吹过,卷起滚烫的灰烬。
空气中,那股血肉烧焦的味道,依然浓郁不散。
青云阁那边,很快便亮起了各式各样的光。
陆景站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庭院中央。
他单手托着一面古朴的青铜宝镜。
“鉴灵镜,起!”
他低喝一声,真气注入。
铜镜嗡的一声,悬浮到半空。
镜面之上,一道柔和的青光射出,如同探照的灯柱,缓缓扫过整片废墟。
其余的青云阁弟子也没闲着。
有的拿出了罗盘,指针在上面疯狂地抖动,几乎要跳出盘面。
有的取出了几杆指头大小的幡旗,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试图感应残余的能量流向。
云舒站在陆景身旁,她的眉头轻轻蹙起。
“师兄,怎么样?”
陆景的脸色不算好看,他死死盯着半空中鉴灵镜反馈回来的景象。
镜面上,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赤红色光晕。
狂暴,混乱,就像一锅烧沸的岩浆。
“此地的阳煞之气,浓度远超想象。”
陆景沉声道。
“凶手使用的,定然是某种至阳至刚的功法,或是催动了同属性的恐怖法器。”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股不甘。
“但这股能量……没有源头。”
“它就像是在山庄的每一个角落同时爆发,鉴灵镜也无法锁定其入侵的轨迹。”
另一边。
镇魔司的做派则要首接得多。
左夜丘根本不屑于使用任何法器。
他对着那些眼花缭乱的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花里胡哨。”
他走到一处地脉煞气最为浓郁的裂缝前,缓缓蹲下。·w*o*d*e_s,h!u-c/h?e+n?g,.!n*e^t\
“百户大人。”一名镇魔司校尉上前,低声道,“此地煞气被阳炎污染,异常驳杂,强行追溯恐怕会……”
“闭嘴。”
左夜丘打断了他,声音冰冷。
他脱下黑色的手甲,露出了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
然后,他将这只手按进了那道漆黑的裂缝里。
“地玄幽冥,溯我真灵!”
他低声吟唱。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顺着裂缝,如同闻到血腥味的毒蛇,疯狂地缠绕上他的手臂。
黑气之下,他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但左夜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闭上眼睛,似乎正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之后。
他猛地睁开双眼,将手抽了回来。
“噗。”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他口中喷出,将面前的地面都烧出了一片焦痕。
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
“地脉的记忆,被一种更霸道的东西……抹去了。”
提刑司这边,则显得最为普通。
捕快们三五成群,在废墟中翻找着任何可能的物证,记录着每一具尸体的位置。
而秦明就是他们之中不起眼的一个。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间穿行。
他时而蹲下,用刀鞘拨弄一下尸体的残骸。
时而站起,目光扫过周围建筑的坍塌方向。
青云阁那边,有年轻弟子看见他,不屑地低语。
“你看那个仵作,都烧成炭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装模作样罢了。凡人的手段在这种案子面前,有什么用?”
镇魔司的人更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那些翻来覆去的仵作。
但他们都不知道。
在秦明的眼中,眼前的世界是另一幅景象。′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破妄之眼】与【气息分辨】早己全力开启。
他能“看见”。
看见那股毁灭一切的阳煞之气,并非来自天空,也并非来自山庄的任何一个方向。
所有的能量流都像朝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