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自从那个男人消失后,袁家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w¨o!d^e?b~o-o!k/s_._c_o/m*
他苦苦支撑,不断退让,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得寸进尺的贪婪。
“放手?”袁一鸣眼中血丝密布,猛地站起身。
指着在场的所有人,“我告诉你们!把我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袁家就算彻底垮了,也绝对要从你们身上,狠狠撕下几块肉来!”
袁一鸣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目光锐利地射向面前那个身着军部制服的中年人。“秦逸!”
此人是吴疆最为忠实的追随者之一。
他脸上挂着一种近乎标准化的笑容,笔挺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却难掩那股子投机钻营的气息。
吴疆被贬斥南疆之前,就对袁家收留墨影尘家眷一事耿耿于怀。
秦逸便成了留在京城,执行吴疆意志,不断蚕食袁家的急先锋。
“袁家主,何必这么大火气。”秦逸微微一笑,仿佛没看到袁一鸣眼中的怒火。
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体谅”。
“大家都是为了人族,何必伤了和气。”
“为了人族?”袁一鸣气极反笑,声音都有些变调。
“秦逸,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十年了!你们像附骨之蛆一样叮在我袁家身上,吸了多少血?”
“现在连我在京都最后这点立足之地都不放过,还敢跟我谈人族大义?!”
秦逸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神冷了几分。¢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
“袁家主,慎言。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袁家,可不是十年前的袁家了。”
他环视了一圈客厅内其他势力的代表。
“我们这些人,让你让出京都的利润,自然有我们的考量。”秦逸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些钱财,你以为我们会中饱私囊?当然不会!”他提高了些许音量,仿佛在宣读什么神圣的誓言。
“在座的各位首领都可以作证,这些收益,将全部用于人族发展,用于前线将士的抚恤,用于各类慈善事业,绝无半分私用!”
他说得冠冕堂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呵。”袁一鸣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充满了不屑。
慈善?发展?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只会把袁家的骨头渣子都吞下去。
秦逸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生气,反而向前凑了凑。
“袁家主,你也别急着动怒。京都这点生意,对你袁家来说,伤筋不动骨。”
“你袁家真正的命脉,是与军部的合作,是那庞大的物资供应,对吧?”
袁一鸣心头一紧,没有说话。
秦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只要你今天点头,同意我们的条件。我秦逸可以做主,立刻上报吴帅。”
“以后,镇南军所有的物资采购订单,优先交给袁家!你想想,南疆常年战备,那物资消耗是何等巨大?这其中的利润......”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袁一鸣的反应,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带上了冰冷的威胁。
“可你要是不同意......哼,吴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若是不高兴了,就算现在的孙军主跟你有些交情,恐怕也护不住你。”
“万一你的物资在运输途中出了点‘小意外’,或者被查出点‘质量瑕疵’......袁家主,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你......”袁一鸣只觉得一股气血首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双目圆睁,指着秦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秦逸那有恃无恐的嘴脸,周围人冷漠旁观的神情,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用袁家最重要的命脉来威胁他!
袁一鸣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他身子晃了晃,最终颓然地跌坐回身后的椅背上。
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无力感。
绝境!
袁家被秦逸这伙人。
或者说被秦逸背后的吴疆,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蚕食了整整十年。
起初只是无关痛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