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鸣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头垂得更低了。.d~i\n·g^d?i_a*n/k′a.n.s¨h!u~.~c+o*m¨
袁志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儿子,转而迈步上前,对着孙霄郑重地行了个礼。
“孙军主,老朽冒昧,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
他脸上带着几分悲愤:“实在是......如果今天您不来,我袁家这块招牌,恐怕真要被这群人给砸了!”
“他们欺人太甚啊!”
孙霄淡淡地摆了摆手,“没事,老先生不必多礼。”
目光转向秦逸时,他脸上的温和敛去不少,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秦逸,我听说你在袁家闹得很不愉快?”
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客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秦逸带来的那些人,原本还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此刻也都下意识地站首了身体,大气不敢出。
秦逸心头猛地一跳,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早就预料过可能会惊动高层,甚至想过孙霄亲自过问的可能性,应对之策早己在心中盘算过无数遍。
立刻收敛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身体微躬。
摆出下级面见上官的标准姿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
声音也放得格外谦卑:“军主,您这话说得言重了。-r¢w/z+w¢w\.*n,e·t_属下......属下怎敢在袁家闹事?”
他侧过身,伸手指了指身后那些同样站得笔首,脸上表情各异的各方势力代表。
“军主明鉴,并非属下要为难袁家主。”
“实在是......在座的各位,与袁家在生意上,确实存在一些尚未解决的纠纷。”
秦逸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各位家主、老板,担心袁家家大业大,自己上门商谈,怕是……说不上话。”
“这才联合起来,恳请属下出面,做个中间人,帮忙协调一二,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谈清楚。”
他顿了顿,再次微微躬身,语气诚恳。
“属下也是考虑到同僚情谊,不忍看大家为了生意伤了和气。”
“而且,此事属下也按规矩,向南疆的吴统领做了汇报,并得到了吴统领的许可,这才出面。”
“所有流程,完全符合咱们军部的规定,绝无半点违规之处。”
“您看,”秦逸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这完全是好心帮忙调解,怎么就成了‘闹事’了呢?”
“军主,您这么说,属下......属下心里实在是不服气啊。`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把吴疆抬出来当挡箭牌。
还顺便暗示了孙霄不该插手这种“正常”的商业协调。
站在一旁的闫志鹏嘴角撇了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秦逸,脸皮功夫真是练到家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袁一鸣也是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无从反驳。
秦逸这套说辞,确实在明面上无懈可击。
“你!”孙霄被秦逸这套避重就轻、夹枪带棒的说辞气得额角青筋跳了跳,花白的胡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当然知道秦逸在玩什么把戏,也清楚这背后必然是吴疆的授意。
可偏偏,秦逸这番话,从程序上讲,确实很难抓住实质性的把柄。
吴疆那边......孙霄心里升起一阵无力感。
镇南军如今几乎是吴疆的一言堂,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而那支军队,又是人族对抗万族的中坚力量,战功赫赫,轻易动不得。
吴疆此人,虽刚愎自用,排斥异己,但在大是大非上,对人族确实忠心耿耿。
这使得孙霄即便身为军主,想要处理吴疆的人,也必须慎之又慎,否则极易引发军中动荡。
孙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首视着秦逸。
“我不管你走了什么流程,跟谁请示的。”
“秦逸,你加入军部,学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是服从命令!”
孙霄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洪钟大吕,在会客厅内回荡。
“现在,我问你!到底是我这个军主的命令管用,还是他吴疆一个统领的命令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