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吴疆,这个曾经追杀过墨影尘,并且一首视其为心腹大患的人。`s,w¨k~x¨s_w/.,c~o^m¨
无疑是最大的那个障碍。
“原来......是这样......”吴疆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一首以为自己针对墨影尘,是为了人族的稳定。
是为了防止一个不受控制的天才威胁到现有秩序。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真正威胁人族未来的,恰恰是他自己。
“人族,终于又出了一位九阶。”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帐篷,望向遥远的天际。
“好事,天大的好事......”
只是这件天大的好事,需要用他吴疆的命来祭旗。
他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抖个不停的秦逸,眼神复杂。
这个蠢货,无意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也让他死得明白。
“所以......”吴疆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喜怒。
“墨影尘他,并没有要报复人族的意思,对吗?”
秦逸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墨影尘当时的表现。
虽然冷漠,但似乎确实没有流露出对整个人族的敌意。
反而接受了高阳的“人情”。
他迟疑着点了点头:“应......应该是吧。他好像只针对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吴疆点了点头,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
走到帐门口,掀开帘子,看向外面那一片肃杀的血色。
苏天狂的身影依旧如标枪般挺立,血煞骑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十分钟,快到了。
吴疆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惨淡却又带着决然的笑容。
人族大义面前,他吴疆这条命,算得了什么?
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
“差的,只是我这条命了,是吗?”
他轻声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苍茫的天地。
......
吴疆对着面前抖如筛糠的秦逸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那无力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
秦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帅帐。
帐内,只剩下吴疆一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里。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的营帐内回响,一声比一声沉重。
他缓缓走到帅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方象征着权力的镇南军统领大印。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无法冷却他心中那片燎原的火海。
九阶......
这两个字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
将他所有的骄傲、不甘、算计都碾得粉碎。
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却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午·4?看-书′ ?庚/欣!蕞.哙.
想起了自己当时的不屑与忌惮。
想起了苏天狂带回来的、伏杀失败的消息。
那时,他只觉得是苏天狂无能,是那小子运气好。
现在想来,何其可笑!
他吴疆,这十年来处心积虑地打压袁家,视墨影尘为眼中钉肉中刺。
自以为是为了人族大局,为了权力稳固......
到头来,却成了人族真正崛起的绊脚石。
成了剑仙高阳为了安抚新晋九阶,必须第一个清除的障碍。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挂在帐壁上的那幅人族疆域图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最终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苦涩与释然。
“为了人族......呵呵,为了人族......”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沙哑。
随即,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向角落的武器架。
但他并没有拿起自己的战刀,而是从架子最下方,取出一副布满符文、闪烁着幽光的镣铐。
缚灵索。
专门用来锁拿高阶强者的刑具。
一旦戴上,全身灵力将被彻底禁锢。
他掂量着这副冰冷的镣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他伸出双手,将缚灵索缓缓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清晰。
锁扣合拢的瞬间,吴疆感到体内奔腾的力量如同退潮般消失,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