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璀璨,而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嚓!嚓!嚓!嚓!”
四声轻响,几乎连成一线!
时间仿佛凝固了!
壮汉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看到自己的双臂和双腿,如同被拆解的积木,在眼前突兀地、整齐地……离开了身体。
切口平滑如镜,甚至没有鲜血立刻喷涌。
他旁边的两个同伴同样如此。
瘦高个还保持着抬起短弩的姿势,但握着短弩的手臂已经和他的身体分离;另一个的分水刺还停在半空,双腿却已齐根而断。
直到三具失去了四肢的“人棍”躯体沉重地砸进泥泞,发出沉闷的噗通声,迟来的剧痛和喷泉般涌出的鲜血才猛然爆发出来。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腐沼林的死寂。
尚枳单手提着墨鳞刀,刀尖斜指地面,幽暗的刀身不沾一滴鲜血。
她甚至没有看那三个在泥沼中疯狂扭动、哀嚎的“人棍”,只是微微侧头,平静地看向为首那个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几乎窒息的壮汉。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得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铁线蕨孢子囊,在哪个方向?具体点。”
壮汉的思维已经被剧痛和眼前这非人的恐怖彻底摧毁。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北……北边!铁线崖!崖壁背阴面!有……有守护妖兽!饶命……饶……”
“哦。”尚枳得到了答案,似乎失去了兴趣。
她随手将墨鳞刀抛还给还有些发愣的林柠。
林柠下意识接住刀。
她看着泥沼中那三个生不如死的“人棍”,又看了看尚枳那平静得可怕的侧脸,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尚枳的出手,纯粹是为了逼问信息,至于这三人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
“走。”尚枳吐出简单一个字,迈步便朝着壮汉所说的北方走去,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聒噪的苍蝇。
那柄横刀在她腰间晃荡,沾上了几滴飞溅的泥点。
林柠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毒素,眼神重新变得冷硬,快步跟上。
她迅速运转真气压制腰侧的毒素,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尚枳的雷霆手段震慑了宵小,但也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毒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