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崖。_s?j·k~s*a/p,p~.?c*o?m-海东市边缘一片被遗忘的嶙峋之地。陡峭的赤褐色崖壁如同被巨斧劈开,狰狞地探入灰绿色的浑浊海水。海浪永无休止地撞击着崖底,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巨响,卷起带着腥咸水沫的冷风,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崖顶,几栋隶属于“临港第三海洋研究所”的苏式水泥建筑早已荒废多年,墙体斑驳,窗户破碎,爬满枯萎的藤蔓,在暮色中如同蹲伏的怪兽骸骨。
张宇站在崖顶边缘,脚下是几十米深的陡峭落差,强劲的海风吹得他夹克猎猎作响。他手中紧握着老刘那张用颤抖的手画出的潦草路线图,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视着下方犬牙交错的礁石和翻涌的海水。根据草图标记和卫星地图比对,废弃研究所主体建筑下方,一条深入崖壁内部的旧式潜艇维修隧道出口,应该就隐藏在眼前这片被潮汐反复冲刷的乱石滩和浪沫之后。
“报告张处,海警巡逻艇已就位,封锁线外三海里,声呐全开。无人机红外扫描显示,目标隧道出口区域潮位正在下降,约十五分钟后达到最低点,是进入的最佳窗口期。” 耳麦里传来前线指挥的声音,背景是海浪和引擎的噪音。“隧道内部结构复杂,年代久远,存在坍塌风险。热成像显示出口附近有复数活动热源,警惕性很高。”
“收到。行动组按预案,水下渗透组准备,待命。地面突击组,跟我从研究所内部强降通道进入。”张宇的声音沉稳,目光投向身后那片如同巨大墓碑的废弃建筑群。老刘的草图指向研究所内部一个废弃的电梯井,那是直通地下码头的捷径,也是当年他儿子冒险潜入的路径。
他转身,大步走向研究所主楼那扇锈迹斑斑、被粗大铁链锁住的厚重铁门。两名特警队员手持液压破拆工具迅速上前。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铁链应声而断。一股浓重的霉味、尘埃和海水咸腥混合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打开了一座尘封多年的坟墓。
大楼内部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散落的文件、翻倒的桌椅浸泡在经年累月渗入的雨水和海风带来的盐渍中。墙壁上残留着早已褪色的海洋生物图谱和模糊不清的标语。张宇打着手电,光束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走廊里切割出光柱,脚步踩在湿滑的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5*k?a_n+s¨h¢u~.^c?o^m~空气冰冷刺骨,比外面更甚,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寒意。
按照草图的指引,他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来到大楼深处一个标着“设备层 - 高压氧舱区”的锈蚀铁门前。门没锁,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垂直空间,一架早已锈死、布满铁锈的货运电梯轿厢歪斜地卡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井道中央。冰冷的、带着咸腥味的风从井道深处倒灌上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条锈蚀斑斑的金属检修梯,如同垂死的蜈蚣,依附在井壁一侧,向下延伸入浓稠的黑暗。
“就是这里。”张宇用手电光柱扫过检修梯,梯级上厚厚的铁锈中,依稀可见几处相对新鲜的踩踏痕迹和刮蹭印记。有人最近频繁使用这里!痕迹指向下方。
“我先下。”张宇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抓住冰冷的、沾满铁锈粉末的梯子,毫不犹豫地向下攀爬。特警队员紧随其后。垂直下降的十几米如同穿越时光隧道,井壁的冰冷和下方涌上来的、越来越浓重的海腥味、机油味以及…那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化学制冷剂甜腥混合在一起。下方隐约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空洞回响,还有…一种极其低沉、规律性的机械嗡鸣。
终于,脚下不再是虚空。张宇落在一条湿滑、布满苔藓和油污的混凝土平台上。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依托天然海蚀洞穴改造而成的巨大地下码头!幽暗的空间被几盏功率巨大的防水探照灯勉强照亮,光线在凹凸不平的岩壁和浑浊的海水上跳跃。海水通过一个半淹没的拱形隧道口涌入,形成一个相对平静的港湾。一艘中型、经过非法改装的货轮正静静地停靠在简易的混凝土栈桥旁。货轮吃水线很深,显然满载,船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防锈漆,没有任何船名标识,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那规律性的低沉嗡鸣,正是来自船体内部持续运转的强力制冷机组!
栈桥上,七八个穿着防水工作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影正慌乱地将最后几个密封的白色保温箱搬上货轮。保温箱不大,但搬运者动作极其小心,仿佛里面装着易碎的炸弹。薪纨??鰰占 冕沸悦黩空气中,那股化学制冷剂的甜腥味和淡淡的臭氧味,在此刻变得无比浓烈刺鼻!而在栈桥靠近岩壁的一角,张宇锐利的目光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