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那份沉甸甸的认同——所有的付出与牺牲，都是为了守护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希望，为了这“火种”延续下去的可能。

值得。这个念头在两人心中同时浮现。

巡展的氛围在刀铭献礼的肃穆与感动中达到了高潮。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头儿！不好了头儿！”理萌的助手小陈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地冲进展厅，一把抓住理萌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外拽。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惊恐的颤抖：“快！‘赤穗四号’试验田旁边的云来粳……全蔫了！叶子……叶子上全是针孔！密密麻麻，就跟被绣花针戳过似的！”

理萌心头猛地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一片云来粳关系着下一步主粮推广计划！他强自镇定，立刻低声吩咐：“知道了！别声张，尤其别让展厅里的人知道！你现在立刻去仓库，把枫丹科学院支援的那台便携式元素光谱仪拿来，直接去试验田！我先过去！”

他匆匆对旁边投来询问目光的静怡和刻晴做了个“有点急事”的手势，便跟着小陈快步挤出人群，把展厅里尚在回荡的掌声与低语抛在身后。

试验田就在学堂后方不远。当理萌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凉了半截。昨天白天还绿意盎然、长势喜人的云来粳稻苗，此刻竟成片地耷拉着脑袋，叶片失去了光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凑近细看，叶片上果然布满了无数细小的针孔状凹点，排列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

小陈很快抱着一个金属手提箱跑来。理萌一把接过，利落地打开，取出那台形似单筒望远镜、镜筒布满精密刻度的枫丹光谱仪。他半跪在田埂上，将探测头对准一株枯萎稻苗根部的土壤，启动了仪器。

嗡……

仪器发出细微的蜂鸣，镜筒末端的屏幕亮起。代表常见元素反应的七色光带并未出现，代表深渊污染的、令人不安的紫黑色紊乱频谱也不见踪影。屏幕中央，赫然跳动着一种从未见过的、规律而诡异的深蓝色波纹，如同某种异界生物的冰冷心跳。

理萌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用随身的小铲刮下一些根部土壤，小心翼翼放入一个枫丹制造的方形元素检测盒。盒盖刚合拢，只见盒内壁瞬间凝结出一层细密如霜的白色结晶，散发着微弱的寒气。

“不是深渊……也不是提瓦特已知的元素毒素……”理萌喃喃自语，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立刻掏出挂在腰带上的“金穗传音”对讲机，按下紧急通讯键：“刻晴大人，试验田b区，云来粳大面积异常枯萎，检测到未知毒素污染，请速来！需要封锁现场！”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紫色的雷光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砰”地一声钉在田埂上，雷楔的尾羽还在微微震颤。刻晴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雷光消散处，玉衡星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病恹恹的稻田，声音斩钉截铁：“理萌，封锁现场！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

理萌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一株“赤穗四号”玉米靠近试验田边缘的宽大叶片。在翠绿的叶脉间，他赫然发现了同样细密的针孔状虫蛀痕迹！但与云来粳叶片上杂乱无章的孔洞不同，这些玉米叶上的孔洞，竟然围绕着叶脉中心，形成了一个极其规整的环形！

绝非天灾，必是人祸！

巡展上稻妻刀匠佐藤那柄刻满名字和玉米穗纹样的短刀，仿佛又在眼前闪过。那象征牺牲与希望的刀铭，与眼前这隐藏在田垄之下、精准投放的毒痕，如同光与影，如同同一枚硬币冰冷的两面。

“静怡老师，您怎么也来了？”小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远处学堂里，传来孩子们稚嫩却整齐的背诵农谚的声音：“……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伴随着这充满生机的童音，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石板路的声音由远及近——嗒、嗒、嗒。静怡的身影出现在田埂入口。高跟鞋踏在田埂的泥土上——却不料湿润的田垄远比石板路松软，10厘米的鞋跟刚一落地便微微陷进泥里，鞋身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让她下意识地扶住了腰间的古籍夹。她脸上带着关切和疑惑：“理萌？小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

理萌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他迅速将那个凝结着白色结晶的检测盒塞进自己玉米布工装宽大的口袋里，同时飞快地对小陈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极其严厉的“噤声”手势。

他站起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指向田埂边一丛在微风中摇曳的琉璃百合：“没……没什么大事。就是看这几株琉璃百合开得特别好，想着……想着挖回去给你种在新居的窗台下，增添点生气。”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躲闪，比哭还难看。

静怡明亮的眼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