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刻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在这片仙意盎然的庭院里激起无形的波澜,“我七星紧急状态委员会反复权衡,决议未雨绸缪,主动出击!拟筹备一场代号‘砺锋’之行动。.d~1\k!a*n¨s-h-u¢.¨c′o?m/其目的有三:一曰削弱敌之爪牙,断其伸入壶内之触手;二曰拔除其潜伏于提瓦特废墟中的巢穴隐患,清剿外围威胁;三曰……为尘歌壶数十万生灵,探索、争取更广阔、更安全的战略缓冲空间!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风险之大,刻晴心知肚明。然为壶内苍生万代计,为文明火种存续计,此险不得不冒,此行不得不为!”
她再次深深一礼,姿态放得更低,言辞恳切:“刻晴特来恳请帝君与诸位仙家,念及壶内苍生,予以臂助!一求诸位竭力维系壶内核心结界之稳定,此为行动之根基,苍生之屏障;二求……”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钟离与闲云,“若行动展开,深入壶外险境之时,恳请帝君与诸位仙家,在必要时,能以无上伟力,予以远程策应,或开辟临时通路,或阻敌增援,助我行动小队一臂之力!”
刻晴的话语落下,庭院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唯有溪水潺潺,竹叶沙沙。
萍姥姥闭上眼,深深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与忧虑,但当她再睁开眼时,浑浊的眼底已是一片磐石般的决然:“老身这把老骨头,自当竭尽全力,维系壶内核心山河不坠。只要一息尚存,歌尘浪市的仙韵,便不会断绝。”她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收紧,桌下流转的微光似乎也随之稳定了几分。
“哼!”闲云冷哼一声,但眼中却爆发出惊人的锐利光芒,如同被擦亮的古老机关核心,“‘砺锋’?好名字!总算是听到了点像样的动静!躲在这乌龟壳里修修补补,憋屈死本仙了!小丫头,要打出去?好!本仙的‘千机’秘库尘封多年,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那些‘破阵子’、‘碎星梭’之类的老物件,改造改造,未必不能给深渊的爪牙们开开眼!”她语速飞快,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兴奋,指尖在竹节上划出细微的痕迹。?_§如°<:文\网& £!首-?§发t+±
钟离一直静默地听着,指间的玉珏温润依旧。直到此刻,他才缓缓抬起眼帘。那目光并未停留在刻晴身上,而是仿佛穿透了庭院精致的造景,穿透了尘歌壶厚重的壁垒,投向了外界那片被深渊染指、满目疮痍的广袤提瓦特大陆。他的眼神深邃如星空,映照着破碎的山河与翻腾的黑潮,无数岁月的沉淀与神明的威仪在其间流转。最终,他的视线落回刻晴脸上,平静无波,却带着千山万岳般的重量。
他并未多言,只是将手中温润的玉珏轻轻置于石桌中央,发出一声清脆而悠扬的轻响,如同某种古老契约的落印。
“可。”
一字千钧,如磐岩定鼎。
尘歌壶a区公寓楼在结界恒定光线下显得安宁祥和。理萌的居所内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新油印纸张的墨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静怡的古籍修复材料的气息。刻晴的再次到访显得有些正式,她并未落座,而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直接落在了靠墙书桌的一角。
那里,静静地安置着一个透明的保护罩。罩内,一双黑色的玛丽珍高跟鞋纤尘不染,被精心地摆放着。唯有左脚的鞋跟,那曾经在核心电站的绝望黑暗中承受了千钧之力、撬动生死阀门的位置,布满了蛛网般细密而深刻的裂纹,如同某种惊心动魄的勋章,无声诉说着那个冰封之夜的故事。,x-i¨a`o¨s,h~u?o/c-m_s,.-o+r!g!
“理萌先生,静怡小姐。”刻晴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的目光从鞋上移开,看向并肩站立的两人,神情郑重,“我代表七星紧急状态委员会及尘歌壶历史档案馆,正式提出一项请求。”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静怡身上:“这双鞋,是‘丰收祭事变’这一关键历史转折点的最直接、最有力的物证。它承载的不仅是你个人在绝境中迸发的非凡勇气,更是整个尘歌壶文明在深渊黑潮面前不屈抗争、奋力求生的集体记忆象征。它的价值,已远超其本身。委员会希望将其作为一级历史文物,永久收藏于历史档案馆核心展区,让后世铭记那个黑暗与微光交织的时刻,铭记希望如何于绝望的冰层下破土而生。”
理萌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静怡。她穿着那双芙宁娜赠送的枫丹乐福鞋,鞋跟只有6.5厘米,稳稳地支撑着她。此刻,她微微抿着唇,镜片后的目光紧紧锁在保护罩内那双布满裂痕的“恨天高”上。时光仿佛在倒流,冰冷的合金阀门触感再次从鞋底传来,通道内刺骨的寒气、魔物黏腻的嘶吼、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