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从包里翻出一盒煊赫门,朝裴枝面前递了递,“抽吗?”
裴枝看了眼没要,只是问:“换口味了?”
夏晚棠不以为意,自己拢火点上,“前crush带我抽的,感觉还不错。?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
裴枝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放空地待到华灯初上,夏晚棠晚上还有事,和裴枝在地铁口分别,约定下次再见。
裴枝目送她离开,站在街头,突然不想太早回去。一个人慢悠悠地在城中晃了会,路过一家便利店,她推门进去。
店里亮堂,除了正在收拾货架的收银员没有其他人。裴枝拿了一瓶乌龙茶,刚要喊收银员结账,自动门开了又关。
她意有所感地转头,愣了愣。
外面是刚下过雨的黄昏夜,走进店的人浑身湿漉,快要与身后乌沉的雨幕融为一体。黑色短袖贴在身上,单手插着兜,弯腰时颈间那条银质锁骨链荡了下来,一小块暗红的血渍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放浪形骸又颓靡的,满是矛盾。
他低着头,垂着漆黑的眼睫,声音很淡,“拿包万宝路。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像是从天而降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裴枝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一点响动,惊扰了正在发呆的那人。他慢吞吞地抬头,看了她今夜的第一眼。
直到这一刻,裴枝才彻底看清他额角的那道伤痕,晕着几滴没化开的血,看得出对方下手一点也不轻。
收银员跑过来,没听清地又问一遍:“要哪个?”
沈听择闻言淡漠地收回视线,就像两人从没认识过,低声重复:“万宝路。”
“好嘞。”收银员从烟柜里拿出一包给沈听择,他很快付完钱就走了。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裴枝攥着手里那瓶发凉的乌龙茶回过神,也递给收银员,“麻烦结账。”
走出便利店,裴枝朝四周张望一眼,刚才的人早就不见踪影。
又像是她的错觉。
她自嘲地笑了下,按照指示牌往回走。
从城中那片居民楼经过时,四下无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烧晚饭,只有一颗玻璃弹珠滚到她脚边。?g`o?u\g!o¨u/k.a·n?s¨h?u~.`c_o?m^裴枝脚步一顿,抬头看到坡道上站了个小男孩,有点眼熟,但裴枝一时想不起来。
她没当热心市民的习惯,只把玻璃弹珠踩停,不让它继续往下滚,抬脚要走。
那小男孩突然两步跑过来,对着她喊:“你妈妈不检点,羞羞羞!”
裴枝闻言一怔,等他跑到近前,“你说什么?”
“我妈妈说你们家里有好多男人,你妈不要脸……”小男孩不过四五岁,说话没什么逻辑,但颠来倒去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裴枝眉头皱起,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下,摸到刚刚从餐厅顺走的糖,蹲下身看着小男孩,声音平静地问:“喏,姐姐给你一颗糖,告诉姐姐你妈妈是谁好不好?”
小男孩看向她手里包装精致的糖,歪着脑袋想了会,一把抢过往嘴里塞。结果没过两秒,小脸全都皱在了一起,吐都来不及,“好酸……你是坏人……”
裴枝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哭,眉眼比头顶月色还冷清,“小朋友,以后记住,糖可以乱吃——”
顿了顿,她温和地笑了下:“但话不可以乱讲。”
小男孩对上她冷冰冰的眼睛,哭得更凶了,裴枝被吵得烦了,下一秒从单元楼那儿跑出来一个女人,嘴里还在嚷着:“乐乐怎么啦?”
裴枝看过去,女人那张脸在路灯下慢慢清晰,有些人和事一瞬间在脑子里串了起来。
那女人哄了小孩几句,脾气刚要发作,抬眼看见站得笔直的裴枝,一时愣神了,“……裴枝?”庡?
“王阿姨,好久不见。”
她和邱忆柳没搬进富人区之前,就是住在这一片的。那时候裴建柏欠了一身赌债,放高利贷的人要不到钱,就找到了她们母女的门上。邱忆柳没办法,在打零工的情况下,又租了一间出租屋,靠着年轻时学的针灸手艺,能赚一点是一点。
可这事在邻里那些女人嘴里传着传着,邱忆柳就变成了给钱就能睡的女人,说裴枝和她妈一个样,小小年纪就会勾三搭四。
她不是没有做过挣扎,可笑地想为邱忆柳辩解,但根本没人在乎,她们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