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
他喝了水,有了力气,眼睛全睁开了。.幻\想\姬? !耕-新!醉^全!“哭什么?心疼我?”
冰绡不想理他,“还喝不喝?”
檀琢点头,“手往上点!”
冰绡依言握住壶嘴,檀琢的嘴巴一偏,干燥的嘴唇碰到了冰绡白嫩的手指。冰绡觉得像是被烫到了,手一松,水壶咕咚一声落到了囚车里面,余下的半壶水都洒了。
檀琢笑,眼睛放出狡猾的光,好像刚才喝水的不是嘴巴而是眼睛。
“不要脸!”
冰绡小声骂了一句,扭头跳下车,直接钻进了轿子,“不要脸,渴死他才好!”
脸上不知何时流出的两行清泪全都被太阳晒干了。
也不知道这街何时能游完,刑台又是在哪里。看檀琢的意思,一会肯定得有人骑着快马来喊刀下留人。只是但愿,这人来的别太晚,若是脑袋都掉了再来,可就太造孽了。
冰绡心中惴惴不安,满脑子胡思乱想,她忽然想到西都店主人和店小二那两颗圆滚滚的头颅,若是檀琢……啊,千万不要是檀琢!
“檀玉郎!你怎么没被打死!”
一个清朗的声音夹着怒气忽然从前面传来,行进的轿子一下子停了下来。_k!a!n`s,h_u+a?p.p?.¨n`e?t?
“杏明息怒!我若是死了,你可就没有机会来救我了!”
嬉皮笑脸的声音,是檀琢的。
恩远王面色平静,沉声道:“傅先锋,你这是何意?”
傅先锋冷声道:“王爷若要杀玉郎,就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冰绡觉得声音不对,一撩轿帘,却见前方高头大马上说话的来人虽披着坚硬的金甲,却长了一张顾盼神飞的俏脸。
“原来傅先锋竟是个女的!”
冰绡心里提了一口气,恰好傅杏明的眸光越过恩远王众人,直直朝她看了过来。
两头下注
以檀琢的囚车为界,金灿灿的甲胄兵将曲通府刑台前宽阔的官路劈成了两半:一半隐隐以檀瑞的黑马为首,多一些;另一半则以傅杏明为界,少一些。
冰绡心里估摸着,云州的两股势力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只是不知道恩远王手底下有多少棋子,也说不好他的棋子到底会偏向檀瑞还是檀琢。`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与冰绡一道审视两方阵营的还有檀琢。他被打得半死,此刻目光却锐利如刀,高站在囚车中鹰视众人。
恩远王一哂,“杏明,你公然抗命,是想造反么?”
傅杏明将目光从冰绡处收回,“王爷是君,杏明是臣,君有命,臣莫敢不从。然,于公,世子于臣有知遇之恩;于私,玉郎与臣有兄弟之谊。今日王爷为了给大虞皇帝一个交待,要玉郎的性命,杏明左右为难,只好以死破局。待臣报了玉郎的恩情,必当南面自尽,再报王爷的君父恩义!”
傅杏明慨然道罢,率先拔剑,其余部众亦随后亮剑。
恩远王这一方亦不甘示弱,齐齐亮剑出鞘,眼看着局势剑拔弩张,生死之斗一触即发。
冰绡被杏明刚才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舒服,她那眼神只是淡淡地一扫,却教人觉得是在打量个物件。
“这就要打起来了么”,冰绡心道,又觉得不能如此,恩远王又是鞭打又是游街的,摆明了是想把动静闹大,好堵天下的人嘴。若是真想杀檀琢,何必等到傅杏明的救兵杀过来?
檀琢今日自投罗网,恐怕也是算准了恩远王的心思。
只是,眼前的情势怎么缓解呢?冰绡忽然想到在凉州时候,青时做了出格之事,父亲做出定要以军法处置的姿态,这时一定会有个德高望重的叔伯出来做和事佬,父亲就坡下驴,青时的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今日这里,谁能做这个和事佬?
冰绡在傅杏明这边打量,她身边那个副将鹰顾狼视,看起来很是悍勇,只是年岁尚轻,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脸面。余下部众有一半以上是女子,不过普通军士而已。
“云州真有意思,从前竟都没听说过,原来女子也可以从军。”
冰绡看出傅杏明这些人的剑刃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想必就是这只特殊队伍的标识了。
目光扫到恩远王一方,檀瑞身旁跟着个白衣秀士,看着与他过从不浅,两人俱是斯文读书人的样貌,也算是声气相求了。
余下的嘛……确有一些个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