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笑道:“自然可以,他们的命都是小姐的,区区名姓,遂小姐心愿即可。_晓¢税,C^M*S? !埂\新?醉/全+”
“好!”冰绡想了想道,“你,从今往后就叫老大;你,就叫老二。记住了么?”
“是!……只是,论年齿,属下才是老大。”老二挠头道。
朱华立即冷下脸来,“混账!小姐说话还敢顶嘴!”
老二立刻跪地,“属下有罪,请小姐责罚!”
冰绡看了一眼莺儿,俩人都憋不住乐。
好不容易忍住了方道:“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跪!反正你们两个我也分不清楚,随便哪一个,反正是一个老大一个老二!”
“得令!”
老大和老二齐齐道。
却说汇银之事,朱华先前不肯。冰绡执意如此,朱华只得答允。一来既然相认,便不怕小姐再缺银子;二来,虽钱庄账目要过檀世子的眼,他们不说,檀琢背后又没长眼睛,自然也不会知晓。
一日里发生这许多令人欣慰之事,冰绡不禁喜上眉梢,一会儿摸摸小玉,一会儿摸摸莺儿,一会儿又偷偷回头张望那两个早就隐身的银羽卫,快活得手忙脚乱。.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行到北市口,冰绡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已有半月不见的檀琢。
心有一瞬的疼,如目触春日明媚,是欢喜的疼。
檀琢头戴白玉冠,身披黄金甲,高高大大地往那里一站,露出个刀刻斧斫似的侧脸,像是庙里塑的二郎真君。
冰绡也不知自己得意个什么劲儿,拉着莺儿,“你看,那就是——”
话音未落,却见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檀琢身后闪出来。杏明还是穿着碧青的常服,长发松挽,走到檀琢身边说了什么,檀琢听得认真,嘴角上扬,似乎很是愉悦。
杏明说罢似是口渴,便一把从檀琢身上拉下水袋,仰头就要喝。
冰绡再也看不下去,木然止住脚步,整个人都木木的,“我累了,咱们明日再来吧。”
莺儿不明就里,“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冰绡淡淡道。
真相
庆裕帝现身蜀中的消息自然是檀琢放出的。
自古蜀地险要,易守难攻,历来是举大事者要啃的最后一块硬骨头。青时的根基在北地,虽刘大力军已经先后吞并了几股小规模起义,将触角伸到了关中,然川陕于青时而言,毕竟鞭长莫及。
可对檀琢来说,蜀地是云州的前门,若能借此地利一举拿下川陕,莫论这天下最终是谁来掌,于云州终究是好事。
青时被檀琢说动,遣了银羽卫甲字号第一人唐啸林以汇通钱庄总镖头的身份行走川陕,一面与檀琢接应,一面暗地招兵买马。月前,唐啸林军借谣言起事,先是挑软柿子捏,一举拿下了蜀中守备最薄弱的奉县;之后士气大振,加之檀琢暗地相资,吸纳了周边县城好些逃荒的难民,如此便如滚雪球般越打越大,俨然成了气候,隐隐有吞并蜀中的气势。
不过檀琢和青时都知,此番势如破竹不过是借了去年旱灾的天时,加之蜀地承平日久,官兵疏于训练,军纪散漫松弛,方才教唐军一举得势。若是朝廷派大军镇压,只怕单凭唐军那些乌合之众,撑不了几时。
若要稳稳当当吃下川陕,云州只出银子是不够的。
檀琢自然是不肯轻举妄动的。一来他在云州根基未稳,二来因反垄断令的缘故,小商户一时难成气候,大户的税成下调,总的税银就跌了不少,故而他于青时的军饷催告也是一拖再拖。
可事情奇就奇在,他似乎偏偏对唐啸林军青眼有加。不仅资助颇丰,还几次三番潜入蜀中,与唐军谋前后夹击官军之法。青时于此分外好奇,已密令银羽卫暗中调查。
檀琢此番又去蜀中,云州除冰绡外无人知晓。回云时为掩人耳目,又故意往各地稽查司衙门走,清理了一批顶风作案的大户,方才衣冠而去坊市,做出日常巡市的样子。
杏明不疑有他,听说后来不及换下常服,便赶到坊市见他。谁知路上恰好见到冰绡往典当行去,她一时好奇便在后头悄悄跟着。见冰绡出来后又进了几家钱庄,她便将此事与檀琢说了。
檀琢初时不以为意,但听到“汇通钱庄”四字便心中了然。
“哼,莫不是你的阮姑娘想卷了银钱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