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动脉上，里面的液体已经空了。

"谁在那里？"林涛的手电照向楼梯上方，只捕捉到一片衣角闪过拐角，布料上沾着亮蓝色粉末。等他回头检查周海的尸体，那张病历页已经不见踪影，只在死者紧握的右手里发现一张纸条：

【下一个是沈静。7月7日前完成净化。】

纸条背面印着模糊的指纹，其中食指第二关节处有个独特的三角形疤痕——与陆铭被捕时按下的指模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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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再次震动。秦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慌："林队！陆铭在拘留室发狂了！他不断用头撞镜子，喊着'里面的人不是我'...等等..."背景音突然嘈杂，"医疗组说他瞳孔出现双环反应，这他妈是军用致幻剂的症状！"

暴雨从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在林涛脚边汇成血水般暗红的漩涡。十字回廊的四个方向分别通向：东侧档案室（周海尸体所在）、西侧7号病房（录像设备仍在运转）、南侧出口（泥地上有新鲜车辙）、北侧礼拜堂（隐约传来管风琴声）。

林涛抹去脸上的雨水，手电光照亮回廊中央的圣母像——琉璃眼珠在闪电中泛着蓝光，与周海临终时扩散的瞳孔一模一样。此刻他必须做出选择：保护即将遇害的沈静，还是审讯可能掌握关键信息的陆铭？

"秦越，派便衣守住沈静家所有出入口。"林涛朝南侧出口跑去，"我二十分钟后到局里，准备两样东西——"吉普车引擎的轰鸣淹没了后半句话，"陆铭的完整基因图谱，和1999年圣心疗养院所有医护的牙科记录！"

车轮碾过水洼时，副驾驶座上那张泛黄照片飘落下来。二十年前的陆铭站在镜子前，而此刻林涛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流血的眼角——不知何时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正以与照片里陆铭伤痕完全相同的角度蜿蜒而下。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恍惚间像是无数个"7"字在眼前闪现。林涛猛踩油门时，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游戏才刚开始，林警官。你猜下一个被镜子吃掉的是谁？】附图中，沈静家卧室的梳妆镜上，正缓缓浮现用口红画的双环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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