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漓五指一收,红色珠子在他掌心瞬间碎裂,接连不断地画面和影像自他瞳孔闪过。·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君漓青色的发丝悄然滑落几缕,半遮住刀削般的侧脸。
“那个女子,就是雾曦玄的人族王妃?”
他出声,嗓音清雅如松竹流水,却不知为何染上些嘶哑的尾音。
“是。”黑衣男子低头回答。
“像?”
他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黑衣男子却猛地僵直了脊背,身体轻颤着,半晌不敢回答。
“本帝问你,像不像?”
君漓陡然拔高音量,清雅的嗓音瞬间如漏风般粗噶难听,还带着诡异的嘶哑尖啸。
黑衣男子吓得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像……很像!”他结结巴巴答道。
“是吗?”
侍女们已经为君漓穿好了衣物,本欲梳拢他的长发束入金缕玉冠之中,却被他方才的厉喝声吓得跪了一地,君漓斜扫她们一眼,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求·书-帮, .更?薪~最.全′
侍女们劫后余生一般抚着胸口退下,徒留黑衣覆面的男子瑟缩着趴伏在地。
“像就好,”君漓躺上御池边铺着青色皮毛的锦榻,轻轻呵了口气,“本帝倒要看看雾曦玄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你说呢?”
他说完,又问了一句,手掌揉了揉塌上青色的皮毛,看视线方向,这句话竟是对着塌上皮毛说的。
黑衣男子听见他问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竟看见妖帝君漓正轻抚塌上皮毛,嘴唇甚至凑在皮毛上轻柔吻了吻,他惊得魂不附体,赶紧低下头去,谁知慌乱中额头却嘭一声撞在地面上。
突兀的声音让君漓微皱眉头,他伸出手忽的五指一张,再一抓。
黑衣男子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下一秒,他脑浆迸裂,眼球血淋淋凸出,大张着嘴颓然倒在地上。
“清理干净。”
君漓继续抚着锦塌上的皮毛,稀松平常地交代。
很快,两个与黑衣男子如出一辙的黑衣覆面人显现身形,施放黑色火焰将地上的尸体烧化殆尽,再以灵力清除脑浆血迹等污物,手法娴熟麻利,显然是做惯了此类事情的。.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
两人欠身退下前,君漓随意点了其中一人,道:“你,继续盯着蛇君那里,必要时,把人抢过来。”
他的声音又恢复平和,低声吩咐时甚至给人一种温柔可亲的错觉。
“是!”
被点中的黑衣人立时化作一只黑羽大鸟,扑扇翅膀从窗户飞出,很快消失无踪。
君漓转头看向另一人,苍白的手指点了点身旁案桌上的酒壶,那人立即心领神会,上前替他倒满了面前的两只青玉杯,一杯置于他面前,一杯放在案桌另一端。
案桌另一端其实也置着一张锦塌,上面铺着月白色的金丝软枕,扶手处垂挂着细密柔软的金色流苏。
只是数百年没有人躺过那张锦塌,此时却在靠近那里的案桌上添了一杯酒,反倒显得它更加孤冷凄清。
“打个赌吧,”他举起青玉杯碰了一下另一端的酒杯:“赌这次我还是会赢,就像以前赢你一样。而这次的战利品,我想看见你痛苦的表情,那种痛不欲生,向我跪地求饶的表情,如何?”
对面无人回答他,只有清风缓缓滑过。
“不回答吗?”他举杯浅酌一口,嗤笑一声:“可惜终有一天你必须回答我,因为……”
“你早已与我融为一体。”
他仰头靠上锦塌,阳光从高大的水晶穹顶上照射进来,照清他脸上半边温润俊美的五官——眉如笼烟,瞳眸温和而潋滟多情,眼尾微微下垂,神情中总带了点善意与慈悲,既显得清俊多情,又温润柔和地让人心折。
而他的另半张脸,覆盖在狰狞丑陋的恶鬼面具之下,无人得见真容,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面具之下的那半张脸是什么样子。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缕酒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他不由呼了口气,盯着穹顶的双眼逐渐失神。
“闻沧岚,”
“闻沧岚。”
“闻沧岚!”
“你让我永生孤寂,永浴痛苦,我必要你挫骨扬灰,万世不得超生!”
作者有话说:
原谅打工人下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