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怎么嗓子刚好,耳朵又不灵了?”
贺思今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x\d·w¨x.t^x,t¨.`c?o-m,
不过,来书院这件事情,问过她的倒也不差他一个,父亲、母亲、訾颜,甚至连阿锦都问过。
“我只是以为,吝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会对这些小事感兴趣的。”她停了停,反问道,“那吝公子为什么读书啊?”
“我?”吝惟倒是个和善人,也不觉逾矩,当真还想了想,“应该是为了打发时间?”
贺思今瞪眼看他,而后,又觉这话打他嘴里说出来,也合理。
“哎,你个小丫头,怎么还回嘴?不是爷问的你?!”
“我觉得……吝公子说得对!”
想起她第一日入学的时候答的题,吝惟没忍住,点着她复又笑开:“你还真是……哎,你别跟着訾颜那丫头了,跟着爷更好。”
话音未落,面前的小丫头脸就刷得白了。
惊恐得眼神更是四下乱飘,似是害怕被谁听去了似的。
“想什么呢!”吝惟伸手弹她脑瓜子,“叫你以后好好跟爷学,认真读书,别跟訾颜那皮猴子一般,晓得没?”
“晓得了!”贺思今捂着额点头。`晓/说^C′M\S· +唔*错~内.容`
小丫头眼睛都红了,不似作假。
吝惟收手,罢了,就是个小丫头。
“小姐!”阿锦探着头小声唤终于进门坐下的人。
吝惟是执了马鞭出的院子,想来应是先去习武场那边跑马回来,路过书堂瞧见她才进的院子。
贺思今这些日子也不是光练了字。
多少找回了一点做贺家大小姐的劲儿。
可以昂首挺胸,天真的话也可以想来便说。
自在的,娇嗔的,童稚的,哪怕是傻兮兮的。
都可以是八岁的她。
因为,八岁的贺思今,有爹娘护着。
她也乐于做回这一个纯然的贺思今。
可即便如此,仍是不一样的吧。
她托腮瞧向檐下的那株兰草。
风霜过境,她是她,又不是她了。
这一日过得浑浑噩噩,课上说了什么她也没怎么听进去。-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好在是没被周先生抽背到。
訾颜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这个人,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装都装不出来的。
一整个白日都在坐立不安,起来背书的时候更是要命。
她怕是连读都没读熟,自然是背不出来的。
得了罚抄三十遍的惩罚,贺思今放课的时候特意去瞧她,竟也没见她着急。
以往被罚,她都是急得直蹦。
“訾姐姐怎么了?”贺思今与她一并出院子,问道,“先生的罚抄,可要我分担一下?”
“你?算了吧。”訾颜终于有了反应,却笑得勉强,“嗐……你不懂,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西戎跟咱们大宁正式开战了,你可晓得?”
“嗯,晓得,早间后来的公子们就在讨论,”贺思今安慰道,“訾将军是常胜将军,定不会出错的。”
“哎呀,这次不一样的,这次咱们是为了和亲啊!和亲能带多少人?这兵力悬殊,哪里能比得上早就不怀好意的西戎??”
比得上的,贺思今心道,却也不好直接告知,只能车轱辘地劝:“不会的,有訾将军在一定不会有事。”
接着,她想起来:“哦对了,这次还有七殿下在,定是个大胜仗!”
“哎呀!你个傻子哎!就是因为还有七殿下啊!”訾颜一跺脚,停下了,“七殿下与我,虽是打小一并在军营里长大,可他……可他……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啊!就是爹爹,也不一定能有万全的保证能护住谁。”
贺思今这才听懂了一些话音:“訾姐姐是担心七殿下?”
“爹爹我也担心。”
贺思今便不作声了。
“哎,你怎么不继续宽慰我了?”
贺思今为难:“我会的已经说了,现下还没想好词。”
訾颜被这个人呛住,张了张嘴才哼了一声:“笨死了你。”
贺思今老实受了骂,而后才道:“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凯旋。”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