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不过初闰跟着在。?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贺思今想了想,总觉有些不安:“一会你去寻寻,给初闰说,这些日子多看着些,莫叫这小子去东厢房那边扰了客人。”
纵使两个丫头记不大清,但昨日当面见着,还是认出宴朝来,青雀应了是,这才重新拿起镜子:“小姐瞧瞧,可还行?”
“行。”镜中的少女头上清爽多了,单是两朵碧珠点缀,与粉绿的衣衫相称。
贺思今一路走过去,府中人似是有意避开,单单空下那座凉亭来。
她远远一看,就瞧见其间身影。
今日无雨,这时节的风都是和暖的,轻轻荡起亭上的紫藤,摇曳生姿。
一个锦衣公子正背向着她仰着头望向那花串,大约是听着声音,那背影便就一顿。
而后,在她拾阶而上时转过身来。
这应是她第二次见洪易安,与第一次相似的却是那微红的耳郭。
贺思今瞧了一瞬,矮身施礼。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似是刚刚反应过来,洪易安赶紧抬手作揖:“贺小姐。”
“洪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哎,好!”
待二人坐下了,多添尴尬,好在桌上摆了茶水点心,贺思今抬手去提壶,对面也恰逢伸手,一时间,两只手纷纷撤离。
洪易安拿手在膝上按了按,终于再次伸向茶壶。
这一次,贺思今没与他抢。
“洪公子今日与舅母一起来的?”贺思今拣了一句话问。
小心倒着茶,洪易安点头:“是,昨晚普夫人过来说起,想来……想来见见贺小姐你。”
“……”贺思今发现他的脸也红了,顿时不知该不该再问。
许是这沉默提点了对面的人,洪易安将茶盏推过去,又有些忙慌道:“小姐莫要生气,原本是该要慈家也来人的,可……可我想着,此事总该是要小姐应允,如若不然,也莫叫人多说闲话,所以……所以就想……就想先听听小姐意思。”
这般理论,贺思今倒是第一次听,不免问道:“公子顾虑的是什么?”
洪易安楞了一下,抬眼发现自己正被瞧着,心下一乱,却仍是诚恳道:“慈家与贺家,也算是交好,长辈来了,恐怕小姐觉得压力。·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普夫人的意思,我晓得的,婚姻大事,自该还是心甘情愿,不被施压才是。”
竟是这样吗?
贺思今接过杯盏,只觉眼前这人,憨态十足。
她端起茶盏,发现对面仍是瞧着自己,一瞬不瞬的。
“洪公子也用茶吧?”她开口。
“哦哦,好!”洪易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侧了身也端起茶。
廊角边,贺思楷扯着边上人的衣袖,压着声音:“朝哥哥,你站过来一点,莫要被发现了。”
宴朝没带廿五,此番二人立在一处,可这儿也不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将自己的袖子扯回,然后,到底还是遂了小孩的心思,往暗处又捱了一步。
“说的什么呢?我姐是不是笑了?”
“……”
“那哥哥长得倒是还行,就是肤色红了些,不怎么白皙。”
“……”宴朝瞧了一眼那亭中男子,可不是脸红着呢,他垂了眼,“既然听不见,还待这做什么?”
贺思楷扭头看他:“是啊,得再近一些。”
“??”
几盏茶下肚,洪易安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正色重新看回对面的少女面上:“贺小姐,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你。”
“我知道,上次在舅舅府中,碰见过。”贺思今道。
“不是的。”洪易安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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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今困惑看过去,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下了决心般挺直身板,连带着胳膊都搁在了石桌上。
洪易安:“其实你们来岑州的第二年,我就见过你了。元夕那日,桥上烟花,你与普公子他们一起,我……我就见着了。”
元夕,她的生辰。
每一年元夕,大宁都盛放烟花、河灯,江南更甚。只是,她全然不记得此人。
“你肯定不记得的,那时候,我就是远远见着,没过去。”洪易安又道,“后来知晓你是贺家的,贺家又与慈家有些渊源,心中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