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今拧了眉:“阿锦!”
“在!小姐。/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初闰呢?”她问, “怎么没跟着阿楷?!”
“老爷吩咐过不叫人接近东厢房, 小公子自己跑进去的, 殿……那位的护卫没拦小公子,可初闰进不去。奴婢现在叫初闰跟过去?”
“……不必了。”
他身边定是有高手的,不说其他的,有廿五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贺思楷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事,贸然再派个人追上去,倒显得贺府小家子气。
宴朝说得对,眼下她确实有事。
岑州大街上,贺思楷的爪子还没有松开,宴朝本是想拂下,可小崽子矮不楞登的,走在大街上似是能被踩了似的,他也只能由着他了。
“朝哥哥,你怎么晓得我阿姐有事啊?”
“猜的。”
“哦,但是我阿姐没否认,那你是猜对了!”
“嗯。”
“朝哥哥之前打断我说话,你不是讲如果阿姐去看花,你才陪么?”
“你一向话这么多吗?”
“啊?”贺思楷傻了,这是被嫌弃了?
但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困难,立刻,他就一龇牙:“还好吧,我与朝哥哥一见如故,所以话就多了些。\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宴朝这回终于正色瞧了他一眼,接着,他问:“你功课谁教的?”
“我还小,没请先生呢,是阿姐教的。”
竟是如此。
他忽然就想起初见的时候,她站在老高的书架下读着诗句的稚嫩声音。
一晃,那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而且,已经开始与人说亲。
顿了顿,他低头:“我问你,岑州好吗?”
“自然好啊!这边有好多好吃的呢,什么油糖糕啊,水煎包啊,还有小核酥……”贺思楷说得头头是道,“夏天我还可以跟表兄比浮水,哦,对了,码头那边还有好大的画舫,站在上边游城才是一绝,改天,改天我带朝哥哥去玩。”
宴朝一一听了,不置可否,只问:“那你阿姐喜欢吗?”
“阿姐?”贺思楷被问住了,“阿姐住哪里,应该都一样吧?”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宴朝不觉多问了一句:“为何?”
“阿姐吧,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顶顶无趣的人了。/E_Z\晓`税!网/ ~首!发-”小兔崽子说起自家姐姐毫不留情,“以前表兄怕她无聊,还会拉她一块儿出去玩,后来,就只带我啦!嘻嘻!因为我可爱!”
能耐死了,还挺自豪。
宴朝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承认。
倒是贺思楷发现了不对:“朝哥哥,我们不是要出城看桃花么?怎么不坐马车?”
“谁说我们要去看花了?”
“啊?!”
宴朝带着他走进的是一处小院,院子外头是僻静的小巷子。
贺思楷眨巴着眼睛,有那么一刻,他怀疑这是朝哥哥自己的家,否则怎么会走得这么顺遂?
可是也不像,这屋子里应是无人收拾,乱得很,窗户纸都是破的。
只这一点,他便就确定不是朝哥哥的家了。
虽说他与这个堂兄相处的时间甚短,可堂兄喜净,每次他揪他衣袖都觉得下一刻自己会被扫下去。
好在他脸皮子厚。
这么想着,前头的人已经推了门。
门内倒是干净的,起码那凳子,是可以坐的。
他就被安置在了一张凳子上。
宴朝终于抽走了自己的袖子:“一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变化太突然,贺思楷瞬间有些汗毛倒竖,他本能想动,不想,肩膀却被压住。
眼前的男人便就拍了拍他,轻轻道:“害怕的话,捂上耳朵就好。”
“……”
确定小崽子不会乱来,宴朝才缓缓松开手。
他面色淡淡,只出了屋子顺便关上门。
外头静默一瞬,紧接着有人跃下,廿七瞥了一眼屋门,见主子没制止,才一提手将手中被缚住双手双脚塞了嘴的人扔下,道:“公子,从我们出京起此人就一直跟着。”
被仍在地上的男子散着发,半张脸上皆是可怖的伤痕,叫人不忍直视。此番他却抬眼瞪着院中人,不挣也不屈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