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查不出来,是……不想查了。/w*a′x?s\w`.*c~o`m?”贺思今接道。
对于帝王来说,自己做了混账事被揭露,杀了揭露的人便是理亏作恶,可倘若这揭露人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必要追查,是嫌不够堵么?
而下毒的人也是抓住了帝王心思,做得干净。
“嗯。”宴朝点头,“此毒发作后,面上生毒疮,毒疮溃烂至死,因而死状无以辨。”
贺思今顿住,口中的面滞住。
宴朝自觉失言,咳嗽了一声:“但如果能及时切去,可救。吝惟身边有一死士,名木酒,以身刮面入狱中相替。”
“……”
具体的细节,宴朝终究是不再说了。
贺思今也饱了。
她小心搁下了筷子,顿了顿,终于问道:“那,喂毒的人是谁?”
问完,她复又想了一瞬:“其实,他好像也做了挺多不择手段的事情,恨他的人,若论起宫里的,应该有五公主一份。”
“他也说过自己是咎由自取。”宴朝道。
看来,大概是猜对了。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贺思今沉吟半刻:“那是谁答应了与他合作的?最后又为何没有出手相救?”
“景妃。”
“景妃?!”贺思今这才想起来那次在景华寺的偶遇,“所以,那天你是跟踪景妃才去的景华寺?”
“景妃常年礼佛,每年今上特允其出宫过去景华寺。”
景妃。
想起那日山道上景妃与亓皇后的对话,贺思今有些明白过来。
她恨的人,怕是不仅仅是皇后,她恨的,还有今上。
而她想做的,虽然现在一时还理不清,可有一点很清楚,仅仅扳倒一个亓皇后,不够。
可是五年前那日的情形,亓皇后已经一力担下,恒王兵败,已然尘埃落定,这件事情难以继续翻出来,而吝惟又已经被毒死狱中,她又何必现身。
不如等待下一个时机。
“贺思今。”
“嗯?!”贺思今回神,突然意识到他这次喊的是自己的名字,而非夫人。
心中惴惴。
宴朝看着她,刚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对自己说,不必在意。′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可是,到底,他仍不过是个凡人。
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明白刚刚园中那段对话时。
“我也想知道,你与吝惟的事。”
“……”
第82章 坦白 ◇
◎那不一样◎
男人的目光清澈, 即便贺思今心思斗转,他仍是清浅地望过来。
似乎他说的,不过是“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
可也正因为如此, 贺思今原是要搪塞的话, 刹在了嘴边。
她想了想, 终于坦诚:“之前与夫君说,我曾做过一场梦,是骗人的。”
“那不是梦, 是我活过的一辈子。”贺思今顿了顿, “佛说轮回, 可我想,便就是人有来生,我应也在这一世, 用尽了。”
偏院内, 有人坐在门槛上,眼见那不知名的飞鸟, 不惧寒一般扑棱来去。
之后,他扭头看向院门处。
面具后的眼睛仍旧漂亮,此时微微眯起,而后唇角一勾。
吝惟想起那无数个日夜里东躲西藏的日子。
以前做少爷的时候,闲得要死,遛鸟斗虫听曲儿,去哪里靠的不是那么一张脸。可自打刮去毒疮,被木酒以命换出之后,他再没有了这张脸。
缠绵病榻, 口不能言的几年后, 他才终于知晓, 原来,他不过是爹娘替姐姐复仇的一颗棋子。那毒,自然不会要命,可痛苦是真实的。宫里常有派来太医,却也是治不了,所以,吝国公府举家隐世于苑山别院,养兵千日。
结果,他们还是败了,死得并不荣光,连带着苟且偷生的他,也死不瞑目。
这一世重来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是天意。
他想,他这条命,便就是他们给的又如何,上辈子已经还了,这辈子,便就切了这该死的血缘。
所以,他也亲手给他们喂了毒,用同样的借口,同样的办法,回到那苑山别院。
他没曾为自己活过,他又凭什么不为自己活过?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