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麻烦的是, 从年初开始, 朝臣们就说皇帝膝下唯有一女,子嗣不丰,催促着他充盈后宫,雨露均沾。\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萧让不胜其烦,现在郁尔竟也成了他们一伙的,帮着把贵女的画像塞到他书房,将他当什么了?种马么?
她这一招,自己倒是摘干净了,他呢?
横竖他是不会选秀纳妃嫔的,他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人,这人曾以命救他,他三生有幸,并无遗憾。
“当初就不该从幽州回来!”这些年萧让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这破皇帝,狗都不当!
郁尔睨他一眼,“当年若不回来,皇位落入萧朔之手,如今你我坟头的草都有半身高了。”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我今日在朝堂上可是被喷成了筛子。”萧让嚷道。
“父皇?母后?”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内室走出来,一袭黛色裙衬得她晶莹可爱,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脸上肉嘟嘟的,她没穿鞋。
“父皇的宝贝醒啦?”萧让顿时变脸,脸上那股狠劲消失殆尽,眉宇间谄媚至极,“让父皇抱抱淳乐。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郁尔:“......”
怎么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父皇母后不许吵架。”淳乐公主睡眼惺忪,肉嘟嘟的双手捧住萧让脸颊。
“不吵架、不吵架。”萧让笑眯了眼。
天气实在炎热,内室置着冰,淳乐午睡也出了一身的汗,萧让拿过布帕替她擦汗。
再过两日就好了,趁着难得的空闲,郁尔要带着淳乐去行宫避暑,待够半个月立秋之后再回来。
宫人送来清凉瓜果,郁尔看着萧让细心地用勺子喂她吃。
淳乐大约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她与萧让再忙也会亲自带她,还有她的妹妹郁雅也会抽时间与她玩耍。
郁雅脱离废太子的掌控之后,考入宫中当女官,为此甚至与生母断了往来,如今郁雅在御药房颇有建树。
另外一个过度溺爱她的人,就要属庆王萧承了,萧承那无处可寄托的亲情尽数给了淳乐,尤其在他知晓淳乐的真实身世之后。
***
淳乐初次来行宫,她很少有出宫的机会,对什么都好奇。′2*c′y/x~s\w/.?o`r*g_
夜里郁尔带她去夜晚热闹的灯市,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几乎看不过来了。
她牵着淳乐,要她自己走路,侍卫们远远跟在身后。
“母后......”
“叫母亲。”郁尔纠正道。
“母亲。”淳乐指了指远处的小孩。
那小孩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淳乐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但她觉得一定很好吃,三岁的孩子机灵得很。
“知道了,给你买。”
灯市人声鼎沸,夜晚暑气渐消,实在是很惬意,三年以来难得的闲暇。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
那个时候淳乐还在腹中,那个人曾牵着她走过这样热闹的灯市。只是如今山高水长,他不告而别,她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他了。
“母亲、”
淳乐又叫住她,郁尔回过神看到路边的冰糖葫芦摊,正要过去买一根给淳乐,杆子上的最后一根冰糖葫芦就在眼前被旁人买走了。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淳乐小手纠结在一起,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布满泪水,可怜至极。
“母亲也没有办法。”郁尔觉得淳乐从小太受宠了,如今让她知晓世事并不总能如人所愿也挺好的。
后半段路,淳乐四处张望,想着再找找。
好吃的没找到,频频地回首,叫她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人跟着她们。
“画上的人。”她一手被郁尔牵着,一手瞧着手指头指那人。
“什么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