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摇摇头,忍着痛继续走:“快走,刚才有人在凤鸣台放火,我差点被发现。+h_t·x?s`w_.*n′e′t~”
“什么!”莲舟猛地抬头看向昭蘅,身如抖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带有几分颤抖:“我……我刚才没有守好门。”
昭蘅原本不告诉她,莲舟胆子小,告诉她之后肯定会被吓到。随即她想到,莲舟被她带着做这些事,不能再跟从前一样了。
要逼着她长大。
这一次看不好门,她可以从窗台上跳下来。
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她们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也不能寄希望于幸运。
她在宫里能信赖的人只有莲舟,她们生死系于一线。
“莲舟,你以后不能这样。”昭蘅脸色凝重地跟她说:“做事之前要反复思量轻重缓急。”
莲舟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昭蘅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整个人都痛得在打颤,眼前不断冒金星,但除了咬牙坚持,她没有别的办法。
走了一截,前面忽然走来几个人。^暁,税?C,M?S? ?勉\费-越~犊-
根本无需辨认,仅是远远一团模糊的人影,她也一眼认出了李文简。
这时候再绕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运气就是这么好,想避开他时,就仿佛受到命运的召唤一般,她每次狼狈不堪绕路都能碰见他。
她不想让李文简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他站在日色里,浑身仿佛会发光。
每次她满身是泥站在这样的他身旁时,他的高洁都将自己衬托得更加狼狈,提醒着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李文简也看到她了,扭头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们就先离开。
他阔步朝昭蘅走来。
“殿下。”昭蘅手放在腰间,微微屈膝向他福了一礼。
他垂眸睨她,她身上沾了很多泥,站着的姿势也很奇怪。
“受伤了?”
昭蘅低着头,一只手扶着莲舟,朝他挤出一抹淡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文简又看向莲舟,问:“怎么摔着的?”
“回殿下的话。`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莲舟低着头说:“合园的合欢最近开了,主子今日带我去园中采合欢,没想到摘花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只野猫,把她吓得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主子思虑得远,连出了什么事情用什么借口早就想好了。
这话主子教自己背了上百次,她早就倒背如流,面对殿下的询问,没有再出任何纰漏。
主子准备得万无一失,也幸好她想得远。
李文简拧了拧眉,在昭蘅面前蹲下,看到她鞋上的泥,垂了下眼眸,将她的裙角微微提起,温热的掌抚过她的脚踝,捏了几下。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下次带牧归或者飞羽去。”
话音方落,谏宁从另一头过来,禀报说:“殿下,刚才凤鸣台着火了。”
李文简放下手中昭蘅的裙摆,把她的鞋面遮盖得严严实实,淡淡“哦”了声,问:“可有人受伤?”
“没有,只有阿箬真殿下在里面。说是中午吃醉了酒进宫,走到凤鸣台醉得不行,就进去找了间空屋子睡觉。”谏宁如实禀报。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很奇怪,他的手受伤了在滴血,羽林卫问他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羽林卫见凤鸣台里没有别人,就先送他回行宫了。”
李文简说:“知道了。”
昭蘅低着头,一只手扶着莲舟,一只手紧紧攥着裙子。
“还能走吗?”李文简问她。
说完,他起身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儿。
从那么高摔下去,又咬牙走了这么远,她定然是疼得厉害。李文简神色莫名,看不出情绪,弯身将她抱回承明殿。
林嬷嬷看到李文简抱着昭蘅回来,忙迎上前去:“怎么回事?主子受伤了?”
李文简道:“准备伤药。”
林嬷嬷很快就找到伤药送进去,林嬷嬷蹲在昭蘅面前给她上完药。李文简则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嬷嬷的动作。
林嬷嬷用纱布沾了烈酒,专注地处理着她腿上的伤口,每一次烈酒触碰,昭蘅的秀眉都要轻轻拢蹙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攥紧堆叠在榻边的裙摆,骨节因为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