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纹丝不动,只笑道:“发现了什么?”
浏阳公主见状也笑,嘴角荡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张太后曾在江初渡的脸上,也见过这一对梨涡。*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张太后不免有些颓废,而后抬手示意浏阳公主说下去。
山雾还是很浓,李汀南无法辨别出现下是什么时辰,直到看见一缕阳光拨开浓雾,落在窗边的案几上时,她才知道这会儿已近晌午了。
李汀南点了盏油灯,捏着手中的书信燃了上去,那一封信便如只翩飞的蝴蝶,在李汀南手中艰难地展起翅膀,奔向灭亡。
见了这封信后,她心头挂着的石头好在落了地,信是苏宇传的,除去苏宇贯爱说的诨话外,还有一瓣秋荷。这使李汀南稍微安了些心,起码护国寺没有完全被黑衣人封锁,情况还没有那么遭。
“姑娘”,姜珠从门口探出一只头来,发丝上沾着一层薄薄的雾水。她未等李汀南出声,便大咧咧地进了内室。
“姑娘今儿可出门了?”姜珠问道。
李汀南摇头,“雾这般浓,懒得出门。¢1¢5!8?t+x`t*.-c?o¢m¨”
姜珠得意一笑,“那小姐肯定不知道谁又来寺里了吧?”不等李汀南回答,姜珠又道:“浏阳公主今儿进寺了。”
李汀南暗自咂舌,这护国寺究竟有什么魅力,先来了个太后不说,又一连吸引了两个公主。
却听姜珠接着道:“奴婢今日见浏阳公主好似去了太后娘娘那。”
李汀南微微蹙眉,浏阳公主和张太后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要登寺拜访的地步。
刚想问浏阳公主和张太后有什么渊源时,便听见室外传来一阵喧哗,金风慌忙赶进来道:“夫人,浏阳公主来了。”
好嘛,看来这背后还真不能说人。
第65章 (捉虫)
傍晚时分, 寺内的浓雾才有散去的迹象,李汀南站在小院门口,目送着浏阳公主渐行渐远的背影。
姜珠又从后探出颗脑袋, “小姐,您和浏阳公主是在宫中认识的吗?”
她可不傻,浏阳公主就算再保养得当, 那和她家小姐也是两辈人。.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俗话说隔代如隔山, 两代人如何能一谈就是一下午?
李汀南摇头,“今日算是第一面。”
姜珠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姐您和浏阳公主今日才认识?”
李汀南没有回答,只望向天边绚烂的夕阳, 静默一瞬后, 转身进了小院, “打听这么多作甚?受损的庙宇都建好了?”
之后的几天里,张太后没有作妖,浏阳公主也没有上门拜访, 日子平静的就像古井里的水。
这天黄昏, 李汀南踱步走出小院, 只见西天又挂着一层火红的晚霞,她静立片刻, 抬脚朝佛堂走去。
沉香木构建的佛庙, 在夕阳下闪着暖金色的光, 佛堂内坐着的僧人脸上都写满了虔诚, 一时间佛堂上空只回荡着笃笃的木鱼和诵经声。
李汀南忽然想起姜珠前日的问题,和浏阳公主何时相熟?
当两人有共同利益的时候, 便是相熟之时。
“住持念的什么经?”李汀南跪坐在蒲团上, 朝一旁的老者问道。
住持半阖着眼皮, 自顾自地拨动着佛珠。
李汀南朝住持凑近几寸,见无人阻拦,便又往前挪了挪,“……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倘若汀南没听错,住持这念的,是《地藏经》吧。”
住持沉默了一阵儿,转身冲堂内众人摆摆手,“今日的晚课暂且到这吧。”
待堂内的众僧走尽后,住持方道:“侯夫人博学强记。”
李汀南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些天来如此安宁,方丈为何要念《地藏经》呀?”
还没等住持回答,李汀南复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出家人慈悲为怀,想来方丈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方丈在为谁超度?”
住持微微颔首,手下敲击木鱼的动作却是不停,“前两天夜间猛然起了场大火,烧毁间佛堂暂且不说,但因这场大火而殒命的虫子却不再少数。”
李汀南点头,表示赞同,“佛家讲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看来在方丈心中,人命还比不上花鸟虫鱼了?”
住持手上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她起身直视着李汀南,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