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无论是过山风,还是邵捷、柳基等人,看着陆沉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个怪物。-4·0¨0!t+x_t?.*c~o¢m,
无论是养由基也好,还是李广也罢,都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可眼下就有这么一个真实的家伙,正站在他们面前,进行精准的点杀。
冲在最前面的七名贼人被再次点杀之际,柳基也乘机痛打落水狗,他的箭术固然无法与陆沉相比,但也是家学渊源,接连两箭射杀了二人,其余的贼人见状只能纷纷退走。
正在阵后冲杀的邵捷这才明白,为何陆沉有这么强的自信心,他也尽去心中担忧,一把长槊在人群中挥舞得密不透风,接连挑杀了数名贼人。
前面攻不动,后面被追着打。
过山风见此情形,也是目眦欲裂。
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四当家被人一箭射中了咽喉,当场毙命,而三当家在后面也被邵捷一槊穿胸,惨死当场,若是再算上其他被击杀的贼人,过山风众匪已经丢下了二十余具尸体。
所有人都是直接毙命,一个活着惨叫的都没有。
此时的战场上透着几分瘆人的安静,没有人发出惨叫,也没有人高声求饶,只有接二连三的响弦声,和弓箭透体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可是这一幕却又是最让人胆寒的场景。
“撤!都给我撤!”
过山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他带来了有近百名贼人,可实际上真正的支柱力量无非也就是三四十人,剩下的只能敲敲边鼓,压根不能承担重任。?s.y!w′x¢s¨.!c!o+m-
眼下已经栽了二十多人,继续拼下去,恐怕把老底拼完都弄不死面前这几个家伙。
过山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王昀故意给他设下的圈套。
他深深看了一眼正站在远处射箭的陆沉,似乎要把陆沉的脸牢牢记在心里。
总之,这件事没完!
......
随着贼人们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剩下的民夫们也都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李贺和郭小二神情复杂地望着陆沉的背影,他们不是没想过趁乱逃跑,但是对方如同杀神一般的身姿彻底震慑住了二人,在这样人物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恐怕跑不到半路就会被一箭射杀。
尤其是后面还有一个勇猛过人的邵捷把守着,可以说从头到尾看似危险,可局势却一直在陆沉的掌握之中。
在贼人彻底退却后,陆沉也是小心戒备着,他并没有前去追击,一方面人手不够,另一方面也要防着贼人施诈计。
直到半晌后,众人再也看不到一个贼人后,陆沉才下令让民夫前去将贼人的头颅都割下来,将来也好拿去大营表功。?k*s·y/x\s^w′.*c!o*m_
然而就是这么一件差事,民夫当中却没人敢去做。
他们畏惧地看着陆沉,纷纷摇头,说到底这些人都是一些庄稼汉,平日里也没见过厮杀场,现在要去血淋淋地割头,心理上也承受不住。
远处的邵捷笑了笑,他很清楚这些人的情况,朝着陆沉道:“将你那两个躲在暗处的兄弟交出来,咱们几个去将头割了了事。”
陆沉点了点头,将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提示柳基和王选可以过来了。
不一会功夫,看着精神颇为抖擞的柳基和王选也是兴冲冲赶了过来,他们也都背着弓,手里拿着刀。
“大哥,过瘾啊,太过瘾了!”
柳基兴冲冲地道:“原来杀个人跟杀只鸡一样,这么简单,这么过瘾!”
王选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暴露了内心的激动,眼神中也透漏着还可以大战一番的想法。
陆沉过去当流民的时间里,对生死早已看淡,他这一次光是射杀贼人就有十人之多,心中却毫无波澜,朝着邵捷介绍道:“这是我两位兄弟,这个箭术过人的叫柳基,这个闷葫芦叫王选,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邵捷点了点头,拱手道:“某家邵捷,你们可以叫我三郎,咱们也都是兄弟!”
“三郎!”
“三郎!”
等几人打过了招呼,陆沉才开口道:“先去把头割了,咱们这次虽然是民夫的身份,算不得功劳,但也能拿去换些赏银。”
“是!”
几人让民夫们将贼人的尸身都搬了过来,随后就用刀割了头颅,用随身携带的石灰将头颅都腌了,免得在路上腐烂。
对于陆沉而言,这一战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没有抓到活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