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月攥紧了拳头,并不搭理她。/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他眼眸的底色变得灰暗如霾,忽然半抬起手臂,将她朝后头一推,喊道:“快走!”
韩晨曦杵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全部灵力汇聚到脚上:“那……师兄,我们在哪里汇合?”
白祁月愣了愣,没答话,只是神色愈发凝重,如同冬日里灰白的寒山,一片萧索。
不对,心思缜密的他不可能不算好后路。
难道是怕泄露行踪?
韩晨曦蓦地焦急起来:“师兄,你用传音告诉我也行!”
“你是磨牙的耗子吗,那么啰嗦。还不快滚!”
他还是那般蛮不讲理,态度强硬,根本不打算跟她解释一语。然而他越是这样,韩晨曦便越觉得事态没他说得那么轻巧。
“小姑娘,白祁月答不出来,就让婆婆来告诉你吧。”
不远处的老太婆见此情形,忽而抚掌大笑起来,腔调也变得阴阳怪气:“哪里汇合?自然是——地狱。”
老太婆尖利的嗓音十分刺耳,而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字眼,更是犹如冰渣子一般揉进了韩晨曦的心里。¢p,o?m_o\z/h-a′i·.?c~o^m.
而白祁月依旧僵板着脸,连只言片语的谎话,都不会说出来哄哄她。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留下来的人凶多吉少。
凭他的实力,在这里以命相搏,争取个一时片刻还不成问题。此时,她若是头也不回地遁走,说不定还真能逃出生天。
但这样就能圆满、能皆大欢喜、能happyend了吗?
韩晨曦的气性突然就上来了,脚尖钉在原地一步也不挪:“你特么的倒是仗义送死了,连累我做个狼心狗肺的小人,真的没问题?”
谁不想好好活着?
但是活要活得开心,要活得舒坦,活得问心无愧。
丢下他逃走这种事,她上次没做,这一回,也不会做。
见她决意不走了,他冰冷的眸中流过一丝愠怒,又瞬间被她倔强的目光压了下去,变为了无可奈何的叹息。
韩晨曦不等他发话,便转头朝着老太婆,努力做出爽快的样子:“前辈,你们不就是劫个财吗,用不着搞那么大排场。,墈.书¢屋¨晓+说′王~ ¨追^嶵-辛¢漳!洁-您说您要多少,只要我兜里有,立马全额奉上,现场缴清,绝对不讲价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干嘛非搭上命?
再说,他们仨罩都罩在黑纱里,又不怕露了相,何必撕票呢。
但是在场的人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韩晨曦,这不禁让韩晨曦慌得一笔。
难道是嫌她“诚意”不够?
不管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小命重要!
韩晨曦一咬牙:“前辈……这样,咱们一锥子买卖,要多少您开个数……我先付定金,尾款24小时内快速到账,镖局送货上门,您看如何?”
老太婆接不上话,故弄玄虚地吸了几口气,突然,伸出了她干瘦的两只手掌。
十根蜡黄的手指晃悠了两下,像账房先生在拨算盘。
十万灵石?
好,还不算太黑。
看到这个韩晨曦就放心了。她正准备财大气粗地应允下来,就听见老太婆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来:“魇魂术。”
嗯?这是个啥玩意?
白祁月的脸色凝重到毫无血色。而她还来不及细细琢磨,便蓦地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
也不知睡了多久,韩晨曦悠悠转醒。
她撑着惺忪的睡眼环视周遭:
这里好像是个阴冷的洞穴,四周封得严实,里头乌漆嘛黑地一片,虽能听到水滴蹦落的“滴答”声,却寻不到出处。洞顶上的些许裂缝中透出几束微弱的光,算是这儿唯一的光源。
朦朦胧胧中,韩晨曦看见白祁月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石椅上,而她就这么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衣衫又皱又脏,一看就是被拖曳过来的。
喂,椅子上坐着的那个是保镖,她才是大金主啊。你们拿金主在地上摩擦真的合适吗?
此时,那三个罩着黑纱的怪人正围着低声商议着什么,声音在这不大的洞穴中起了回音,显得格外诡异。
韩晨曦的双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定睛看去,被缚在石椅上的白祁月微垂着头,轮廓在她眼中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