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那伙畜生给抓起来的!他们还不信!”
“您是咱们的大恩人啊!是我们整个红工新村的大救星啊!”
说着,他竟然就要给陈谦跪下。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周围所有原本还对陈谦充满了敌意的老工人们,都彻底地傻眼了。!j+j·w\x¨c¨.,i¨n^f-o.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年轻人,竟然就是那个在传说中神乎其神的新来的“陈青天”!
“大爷,您快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啊!”陈谦连忙将张大爷扶住。
他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同样是充满了激动和感激的苍老的脸庞。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巨大的温暖和酸楚。
“各位老人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今天来,不是以一个副市长的身份。”
“我还是以一个工人的儿子的身份,来看一看各位长辈。”
“也想请各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陈副市长您说!只要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动!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独臂老人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我想请大家跟我一起,开一个小小的‘坝坝会’。”陈谦指了指广场中央那几块还算干净的石墩子。
“我不想去那些冰冷的会议室里听那些干部们的汇报。”
“我只想在这里,在这片我们自己的家园里,听一听大家心里那最真实的声音。”
“听一听大家对我们那个己经倒下了的‘东方红’,那最深刻的记忆。”
“也听一听大家对我们未来的那个全新的‘安居乐业’的家园,最真实的期盼。”
半个小时后。
就在这片充满了破败气息的小广场上,一场东州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由一位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亲自主持的,别开生面的“坝坝听证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陈谦就那么和所有的老工人们一起席地而坐。
没有主席台,没有麦克风,更没有任何官话和套话。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着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们,用最朴素也最充满了血泪的语言,去控诉那段被尘封了二十年的黑暗往事。
“陈副市长,您是不知道啊。”张大爷第一个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而悲怆。
“我们那个‘东方红’,当年是何等的辉煌啊!”
“我们是全国第一批从德国引进最先进的纺织印染生产线的企业!我们生产的‘红的确良’,那是要凭着布票都抢不到的紧俏货!”
“那时候,我们一个普通的纺织工人,那是何等的光荣啊!走出去,胸脯都挺得比别人高!”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一切都变了。”
“厂里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差,领导换得比走马灯还快,一个个都是来捞一笔就走,根本没人真心想把厂子搞好。”
“再后来,就到了九十年代末那场‘国企改制’的大潮。”
“我们本来以为,这是一次可以让我们起死回生的机会。”
“却没想到,这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是啊!陈副市长!”那位独臂的老人也接过了话头,他的那只独眼里充满了滔天的愤怒!
“那哪里是什么‘改制’啊?!那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个由港务局和市国资委联合派下来的‘破产清算小组’,他们的组长就是一个我们谁也不认识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他们一来就封了我们所有的账目,然后就请来一个所谓的‘第三方资产评估公司’,对我们那价值数亿的设备和土地进行评估。”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们那几条从德国花了几千万美金才买回来的生产线,竟然被他们评估为一堆‘废铜烂铁’,只值不到两百万!”
“而我们这五百多亩的、位于城市中心最黄金地段的土地,竟然被他们以‘存在严重土壤污染,不具备商业开发价值’为由,评估出了一个低到令人发指的‘白菜价’!”
“最终,这些本该是属于我们数千名职工共同的财富,就被那家我们谁也没听说过的‘海盛实业’,用一个几乎是白送的价格,给轻轻松松地拿走了!”
“而我们这些为工厂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工人们,最终得到的是什么?”
“是每人不到两万块钱的可怜的‘买断工龄’的遣散费!”
“和一个‘自谋生路’的冰冷的通知!”
“陈副市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