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的黑色考斯特中巴车里，陈谦也同样静静地看着面前那由无人机实时传回来的、充满了汹涌和愤怒的巨大人潮的高清画面。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那所有的愤怒和诅咒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身旁坐着李瑞和他那三位神情凝重的“方面主将”，他们面前同样摆放着西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总指挥，”李瑞看着屏幕上那一片片充满了触目惊心攻击性标语的白色海洋，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看来赵立春这次是真的要跟我们撕破脸，图穷匕见了。”

“他己经将所有的‘民意’都给煽动到了一个近乎于失控的边缘。”

“我们今天这一仗，恐怕会打得异常的艰难啊。”

陈谦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块最普通的上海牌机械表。

时间，上午九点五十分，距离那场鸿门宴的正式开始还剩下最后十分钟。

“是时候了。”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足以让所有听见它的人都感到发自灵魂巨大安定的魔力。

“李瑞。”

“到！”

“通知我们所有的媒体朋友们，就说我们那份由瑞士的通标公司和德国的莱茵集团连夜为我们所出具的，关于那三个备选厂址的最新的‘环境安全评估报告’的摘要版，己经提前发送到了他们所有人的邮箱里。”

“张远！”

“到！”

“通知潘小凡，让他将我们那个全新的《第三号公告》，关于那二十个亿的‘民生红包’的消息，以一条最醒目的弹窗新闻的形式，精准地推送给每一个正在观看这场听证会首播的东州市民的手机上！”

“吴刚，林涛！”

“到！”

“通知林国栋和王建民，让他们将那份关于方振华和整个黑金帝国的最终专案报告，也同样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泄露’给那个我们最‘信赖’的‘国际友人’——‘秃鹫’，安德森先生。”

“告诉他们，”陈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冰冷杀伐之气的微笑，“我为他们准备的这三道‘开胃菜’己经全部上齐了。”

“至于那最后的‘主菜’，”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衣领，“就由我亲自去为他们送上吧。”

“周毅。”

“到！”

“开车。”

“我们去会一会我们那位‘盛情难却’的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