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陪我活动活动筋骨”的话音还未完全散去,凌栖月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包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巾。′1+4?k,a^n?s?h*u/._c!o~m?
她抽出一张,在石逸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尖,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仔仔细细地擦掉了他额角因为一路小跑而渗出的薄汗。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指尖偶尔擦过他的皮肤,像羽毛拂过,带起一阵微弱的、酥麻的痒。
石逸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看着她那双专注的、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的清亮眼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好看的阴影。
一股熟悉的、清甜的馨香钻进鼻腔,让他那颗因为奔跑而加速的心跳,在此刻漏跳了一拍。
旁边的张林和沈亦坤己经彻底看傻了,两人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靠!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在这气氛微妙到极点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带着雷霆之怒的吼声,像一颗平地炸雷,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们俩!干嘛呢!”
石逸风和凌栖月像是被惊到的小动物,猛地分开。
凌栖月迅速收回手,将那张沾了汗的纸巾攥在手心,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下意识地就往石逸风身后躲。
只见体育老师兼年级纪律总管的刘杰,正黑着一张脸,双手叉腰,像一尊移动的铁塔,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了过来。\x~i+a.n,y.u-k`s~.?c`o_m?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石逸风身上,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石逸风!还有凌栖月!”
“你们俩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啊?”
“全校师生都在这儿呢,我这双二百五十度的近视眼都还看着呢!”
“你们这是干嘛?当操场是你家客厅啊?”
刘杰的声音又大又洪亮,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张林和沈亦坤赶紧捂着嘴,憋着笑,悄悄往后退,深藏功与名。
“刘老师,您误会了。”石逸风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他往前站了一步,将凌栖月挡得更严实了些,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这不是刚才跑得急,有点低血糖,头晕眼花的。”
“凌栖月同学发扬雷锋精神,关心同学,给我擦擦冷汗,这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您可别想歪了。”
“革命友谊?”刘杰被他这番鬼话气笑了?
“革命友谊需要擦汗擦到脸都快贴一起了?你当我瞎啊!”
“那可能是您老眼昏花,角度问题。”石逸风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刘杰耳朵尖得很。
“没什么没什么!”石逸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拉着凌栖月的手腕就往旁边闪。
“刘老师您忙,我们这就去活动筋骨,锻炼身体,为建设和谐校园添砖加瓦!”
说完,不等刘杰再发作,他便拉着凌栖月,逃也似的跑向了不远处的羽毛球场。\2.c¢y,x~s?w-.?n¨e-t/
“你这小子!”刘杰指着他俩的背影,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
羽毛球场上,石逸风和凌栖月一人一边,隔着球网。
“凌大小姐,你这球打得跟喂蚊子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石逸风轻松地将凌栖月打过来的球扣了回去,还不忘出言调侃。
“那你别接啊。”凌栖月小声反驳,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那不行,我不接,球落地上了,你不得心疼啊?”
“谁心疼了!”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会儿,与其说是打球,不如说是在调情。
石逸风总能精准地把球回到凌栖月最舒服的位置,而凌栖月打过去的球,也总是软绵绵的,毫无攻击性。
打了十几分钟,两人都觉得有些无趣,干脆收了球拍,沿着操场铺着红色塑胶的跑道,慢悠悠地散起步来。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操场上的喧嚣似乎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跟你说个事儿。”石逸风忽然开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神秘。
“什么?”凌栖月偏过头看他。
“今晚上,有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