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铁心兰没来得及做其他的就掉入水中,河水湍急,不得不在河里猛烈的挣扎。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随后传来窒息感,才猛地从水里探出头,呛得剧烈咳嗽。
冰冷的河水顺着发梢滴落,她这才发现自己己掉入河里——方才的一切,难道是梦?
如果不是梦,如何解释醒来还在刚才的位置,甚至没来得及自救?
身上的伤口传来疼痛感,悬崖上还传来东厂的怒骂声,提醒着她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顾不上多想,借着水流的掩护,奋力游向对岸的芦苇丛。
上岸后她感觉到一阵无力,听着身后的敌人她根本不敢停留,只得慢慢的爬向芦苇丛。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识水性,否则此时己经变成了尸体。
躲在芦苇深处后,在心中不停的思索是梦还是真实的。
浑身早己湿透,牙齿忍不住打颤,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对未来感到恐惧。
想到自己未来要经历的事,她是百般不情愿。
铁心兰自认为是一位侠女,不应该像梦中那般堕落,不应该卷入江湖的事情中不得脱身。
脑海里突然闪过“梦里”的画面,提醒着她,那或许不是梦。
像那样的世外高人,完全没有必要逗她开心,耍她也没意义。~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她认为那或许不是梦而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更多的是因为真实感。
因为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使她不得不重视。
比如某人那张看似无害的笑脸,比如六壬神骰的诡异纹路;
甚至小鱼儿撇嘴时的痞气、花无缺蹙眉时的清冷,都清晰得仿佛亲眼见过。
可从出江湖以来,她从未见过这二人。
就因为从未见过,在梦中见到如此真实的场景,才会让她觉得那或许不是梦。
想着梦中发生的一切,便觉得胆战心惊。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湿透的衣角,她思索着怎样做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梦中的位公子告诉她,杀了这二人才能以绝后患。
即便她想要改变,此刻还未见过这二人,所以并不想动手杀人。
此刻的她还在心中思索,或许并不一定会按照梦中的路走。
按“梦里”的轨迹,会在这里遇到小鱼儿,然后被他的嬉皮笑脸逗笑,从此一步步卷入旋涡。
当芦苇丛外传来那个熟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时,铁心兰顿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听到那段熟悉的声音在呼喊,她却没有像“梦里”那样探头去看。·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如果不是在危机时刻,她甚至想转身就走。
“喂,水里的姑娘,淹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小爷我捞你上来啊!”
是小鱼儿。
刚刚在梦中听过他的声音,如此的熟悉。
铁心兰能想象出他此刻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大概还叼着根草。
按“梦里”的走向,她该应声,该与他相识,该在日后为他挡刀、为他脸红。
可她没有。
她只是往芦苇深处缩了缩,死死的屏住呼吸,首到那声音渐渐远去。
也不知道小鱼儿为什么没有进来查看,或许只是突发善心吧。
听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铁心兰心底生出一股庆幸。
不知道庆幸他没有进来查看,还是庆幸自己躲过了命运的安排。
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说:不能再重蹈覆辙。
不是他们不好,而是那条路的尽头,是她自己的终点。
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去在意,但关于自己的命谁又能不去在意呢?
铁心兰觉得要改变命运,光是避免遇到那两个人还不够。
她必须找到铁如云,必须弄清楚六壬神骰里的秘密,最好不要卷入江湖的是非中。
这些事,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此刻的铁心兰觉得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其他人都不可靠。
深夜的山林里,她找到一处避风的山坳,生起篝火烘干衣服。
火光跳跃间,她解下腰间的软剑,借着月光用手帕仔细擦拭。
剑身映出她的脸,眉眼间虽仍有柔意,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清明。
“爹,我从前是否太过柔弱?”
她轻声对着剑说,“以前总想着,只要温柔些、退让些,就能避开很多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