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褶皱都显得随意又好看。
魏轻语盯着他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相遇。那时他站在试镜发愣。
"轻语姐?"
"啊...矿泉水就好。"她仓促回神,接过水杯时故意避开他的指尖。冰凉的玻璃杯壁贴着手心,却压不住胸腔里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太荒谬了。她在心里斥责自己。三十岁的成熟女性,居然像个怀春少女般对着合作演员心猿意马。更荒谬的是,她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视线——顾羡低头翻阅文件时微蹙的眉峰,说话时喉结滚动的弧度,甚至衬衫下隐约透出的肩线,都像被施了魔法般牢牢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这个改动很合理。"顾羡突然抬头,正好撞上她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魏轻语慌乱地别开脸,却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轻语姐今天怎么总是走神?"
那声带着鼻音的"轻语姐"像羽毛搔过耳膜。魏轻语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终于让她找回些许理智。她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陈导觉得第三场戏的情绪转折太突兀..."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顾羡突然倾身过来,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水汽。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剧本某处,发梢的水珠滴在纸面上,晕开一小片透明的痕迹:"这里确实需要铺垫..."
魏轻语屏住呼吸。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某种陌生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让她几乎要伸手拂去他额前那缕湿发。
"我该走了。"
她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茶几发出闷响。顾羡错愕地抬头,却只看到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房门关上的瞬间,魏轻语靠在走廊墙壁上,按住狂跳的心脏。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凉的雨丝从没关严的窗户飘进来,打湿了她的鬓角。这突如其来的凉意终于让她清醒过来——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关注,早己超出了伯乐对千里马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