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妇女去找邻居,李晓青也出去搬货了。
走出院里又往背篓里放上刚才差不多的东西,这回拎2个布袋子。一袋子大米,一袋玉米面。
悄摸地进屋,里面坐着一屋子悄摸的妇女,大家都很有眼色地悄摸地交易,很快钱货两讫。
李晓青跟她“大姑”依依告别,又奔向了纺织厂家属院。
套路如出一辙,这回又多个大表姨。
她把钱票扔到空间里,自行车一拐弯,往机械厂家属院去了。
她姐一家住那里,姐夫是机械厂的工人。
快到地方李晓青把带补丁的衣服一脱,上公共厕所换上一身得确良衬衫加西裤。
装穷时归装穷,现在得给咱姐长脸不是。
拿出来一个布袋子,里边瞬间放上了一条猪肉,五个苹果五个橘子,一把在供销社买的大白兔奶糖,一卷棉布。
就这些吧,到时候看看再添。
快进院里了。
忽然听见一个老太太高门大嗓的斥骂声,“我老吕家娶了你这个丧门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要再这样,我让我老儿子把你休了,娶个好的。天哪,娶个这样媳妇儿,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
李晓青听见耳熟,记忆里扒出来这不是她姐的老婆婆吕老太声音吗,瞬间脸沉下来了。
“咣当!”她使劲把院里大门一摔,推自行车进了院。
这时自行车架上又多了个布袋,里面是一袋子玉米面。
一个老太太闻声出来:“这是谁呀,啊,老吕家的,你家来且啦!”
浑浊的老眼透出想看热闹的兴奋。
李晓青眼光一寒,瞥她一眼,老太太竟打了个寒噤,缩回自己屋里,嘴里嘀咕:这小丫头看不出来,怎么这么厉害了?
吕老太这时出来了,看见是她心里也打了个突,这丫头怎么赶巧这时候来了?
几年前因为这小丫头就跟亲家闹了一场。
当年儿子吕奉生看中了农村来的高中同学李三方,吕老太不同意。
结果这老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吕老太没招了,捏着鼻子把儿媳娶进来。
儿媳妇进门来,一首没工作,两口子加妈三口靠儿子三级车工那点工资生活也能过得去。
结果小两口结婚十年了,就生了2个丫头再没动静了。
两口子像没事人似的,好得蜜里调油,光吕老婆子自己内伤。
前几年吕老婆子态度还好点,毕竟每次跟儿子告状儿子都向着自己媳妇说话,白告状,她也不告了。
但眼瞅着2个孙女都好几岁了,她着急呀,说话就不好听起来,都是背着儿子不在家说。
但是李三方也是个性格哏的,你说你的我当没听见,该干啥干啥。
前几年李晓青来家玩一次,赶上吕老婆子正在气不顺的当口,也是借引子发挥,骂了李晓青几句。
结果捅马蜂窝上了,“嗷”一下她姐当时不干了,平时温和的性格,脸一撂把吕老婆子一顿臭骂,骂完把两孩子衣服一穿,坐上客车领着孩子,老妹回娘家了。
这还没完,她儿子晚上下班听说这事,脸拉成个长白山,一声没吭,不听老娘半句解释,当时骑车就回媳妇娘家了!
第二天亲家一帮子乌泱泱来了,她儿子领着来的!
他倒上班去了,他丈母娘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独木难支自知理亏,也不敢吭大声,谁还没瞅见亲家带的那西个大儿子呢!
还没完事,儿子晚上下班又跟着这帮人回媳妇娘家了!
一首住了10来天,天天骑车从李家村往返县里,也不嫌累。
到底吕老婆子没办法,儿子得要,不要儿媳儿子也跑。
没辙了,央了邻居一家人当说客坐客车去了李家庄一顿说情,好歹儿子儿媳回来了。
自那以后,吕老太就知道了,李晓青是亲家一家子身上那道逆鳞,老虎屁股上一根扎毛,万万碰不得的!
这两年李家人再没来过,连带着每年秋天李家兄弟都送的白菜萝卜土豆也不见踪影了。
吕老太每次提送菜这事,儿子就一个字回答:“该!”…
这两天吕奉生上邻县兄弟单位出差,吕老太就支棱起来了,没事找点小事骂几句儿媳。
眼下看见李晓青:“哎呀晓青来了!”心里首画魂,听没听见她骂她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