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偷腥,为何又在关键时候拦着她?
巨大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便暂且放下了捉奸一事,耐着性子随裴执去了附近的茶肆。,3/3.k?a¨n~s_h,u¨.\c`o-m_
横竖那女子也跑不掉。
“前日听闻一事,城西有户人家,传了三代的一块暖玉,通透得能照见人影。女儿家出嫁时,母亲将玉给了大女儿,嘱咐她好生收着,说这玉通灵性,能护姐妹和睦。”
裴执执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平缓得象在说一段寻常旧闻。
“大女儿疼妹妹,常把玉拿给妹妹瞧。后来大女婿见了,总说这玉该配个更精巧的匣子,三番五次借去‘打磨’,谁知竟私下托人估价,想偷偷换了银钱。”
“事发时,邻里倒有嚼舌根的,说小女儿不该总惦记姐姐的东西,也有说大女儿不该轻信旁人,更有人说,怪那玉太惹眼。而两姐妹也因此生了嫌隙。”
裴执抬眼看沉妙云,话音一转:“夫人以为如何?”
沉妙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更别说是如此特殊的时候。
可是听裴公子春风拂面般的温润嗓音,她急躁的心莫名平静下去,并未思索太久,眉峰微蹙,道:
“错不在玉,也不在两姐妹,错在那个女婿心术不正。”
裴执便笑了,笑容透着一股欣慰之意,道:“玉本无罪,错的是那个揣着歪心思的人,既姑负了妻子的信任,又想染指不该碰的东西,最后倒让两块原本紧紧挨着的玉,都沾了灰。”
沉妙云深以为然。
裴执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
“我的故事说完了,夫人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了。”
沉妙云没忍住道:“裴公子特地将我拉到一旁,只是为了说故事?”
裴执却是未再多言。
沉妙云往回走时,恰巧遇见了赵黎安从那宅子里出来,同时还有一名紫衣女子挽着他手臂一同走出,两人亲密无间,如同夫妻一般。
这回那女子倒是没有戴着面纱。
沉妙云躲在了树后瞧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险些以为那女子就是沉霜宁!
沉妙云又惊又怒,悲恨交加,十根手指抠着树,用力得指甲都出了血。
也是在那时,她才终于明白裴公子的用意。
城西,暖玉,两姐妹,还有那心术不正的大女婿说的分明是他们。
而那块暖玉,正是她的宁宁啊!!
如若不是裴公子事先提醒,她恐怕真的会如故事中的“大女儿”一样,跟妹妹生了嫌隙。
彼时沉妙云终究没有去当场撞破赵黎安那恶心的“罪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回了府中,思量对策。
玉本无罪。
但赵黎安如此行径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必会拿来大做文章,宁宁会被毁掉的。
沉妙云心中已有定夺,可还未来得及收拾赵黎安,便有人来通传,说是沉霜宁已经去了城西。
她不敢想宁宁见到那一幕会如何,于是冒着雨赶来了。
她以为自己来得足够快,可直至看到沉霜宁在雨中落寞的身影时,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那一刻她恨不得杀了赵黎安。
可她还是忍住了,忍住不让宁宁察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才能减轻对她的伤害。
大雨滂沱,此时此刻,沉妙云眼底翻涌的情绪险些没控制住。
她用力攥紧了伞柄,朝裴执略一颔首,便收回目光掀帘钻入了马车里。
沉霜宁身上正裹着薄薄的毯子,秾艳的脸苍白如纸,冷得有点发抖。
那满眼的心事还未来得及完全隐去,便朝她露出一个故作璨烂的笑容来,唤了一声:“阿姐。”
沉妙云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我们回家。”
马车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碾过。
沉妙云抬手掀起窗帘一角,又看了那道雨中的身影一眼。
朦胧雨幕中,裴执仍执伞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