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如今蜡黄憔悴,布满泪痕和惊恐,眼窝深陷。
活脱脱老了二十岁,哪还有半分勾人的风情?
跟在最后的是徐宴礼。
他那副装腔作势的金丝眼镜镜片碎了一个,镜框歪扭变形,狼狈地挂在鼻梁上。
往日“文化人”的清高自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身的颓丧和狼狈。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来,与这春日洋房街道的景致格格不入!
苏清月被两个老太婆刀子似的眼神剐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死死掐着掌心,硬是挤出两泡眼泪,身子一软就往徐母身上靠,声音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妈……我,我肚子疼得厉害……”
这委屈劲儿,活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徐母李英一听宝贝儿媳喊疼,那还得了?
她倒腾着小脚就冲了上去,手指头差点戳到刘婆子和罗桂芬的鼻尖上:“两个老绝户,也敢在背后看我们徐家笑话?我们再咋地也比你们这些断子绝孙的强一百倍!”
她唾沫星子横飞,专往人心窝子里捅:“刘婆子,你儿子娶媳妇儿半年了吧?那肚子瘪得跟搓衣板似的!咋的?你儿子那玩意儿是摆设啊?废物点心一个!”
“我撕烂你这张破嘴!”
罗桂芬气得肺管子疼,不等刘婆子回神,腰一叉就顶了上来,嗓门拔得老高,“响应国家号召晚点生娃,懂不懂?思想觉悟高着呢!哪像你们家,小叔子爬嫂子的炕头——那才叫丢人现眼,祖坟都冒黑烟了!”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清月心口一抽。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上辈子明明阮安安被王瘸子毁了,捏在她手里跟面团似的,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这辈子怎么倒过来了?
阮安安清清白白,倒是她成了过街老鼠。
这贱人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巨大的恐慌和落差让她身子晃了晃。
徐宴礼见心上人摇摇欲坠,心疼得不行,狠狠剜了罗桂芬一眼,赶紧伸手揽住苏清月的肩,低声哄着:“清月,别怕,有我在。”
他心里又烦又怒。
都是阮安安这女人搅和的!
以前多温顺?现在居然敢这么对清月?
还不是对他余情未了,故意闹这出想引起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