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怎么也拿她当丫头使?
阮安安眼风一扫,见她梗着脖子不动弹,立刻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傻啊你!他们坐着咱站着,平白矮人一头!气势就输了!快去!”
女知青被她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儿慑住了,再想想那红袖标趾高气扬的嘴脸。
搬!
她心里憋着气,拖过一把椅子,“哐当”放在阮安安身后,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
那几个胖子明明就有问题!这些红袖标为什么就是不信?
难道就因为自己档案上写着“资本家后代”那几行字就不值得信任吗?
出身不好怎么了?她这颗心向着组织向着人民,比谁都热!
阮安安瞥见那快揉烂的衣角,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她稳稳坐下,食指轻敲桌面,目光如锥:“介绍信,还退么?”
对面的两人脸色已如锅底灰。
单位介绍信他们想退就退,可军区那大印……
烫手!惹不起!
红袖标肌肉抽搐,嘴硬:“哼…这、这也不能证明你对!”
阮安安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叠好信,这才抬手,一层层解开头巾。
头巾滑落,一张明艳张扬的脸露了出来,破棉袄也压不住那光彩。
“哇!”女知青眼珠瞪圆,“婶子,你也太漂亮了吧!”
对面两个刚叫了老嫂子的红袖标也懵了。
这哪是大婶啊,这分明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甚至比以前那种画报上的大美人还要美上几倍。
阮安安双臂环胸,靠坐椅背,漂亮的眼睛却淬着冰,刀子般刮过两人:
“第一,我不是你口中的老嫂子,我是南沙岛海军团长徐晏丞的妻子。”
“第二,我阮家时代功勋,我耳濡目染,对罪犯极为敏感,是家属还是利用知青身份运违禁品我看的出来。”
“第三,”语调陡然转厉,“疑点证据摆这儿,你们推三阻四!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跟反动分子穿一条裤子,故意包庇?!”
红袖标被“反动分子”的帽子砸得魂飞魄散,拍桌暴起。
“你这是血口喷人!污蔑革命同志!!”
阮安安没有丝毫惧色,迎着怒视撂下狠话:“行!说我喷人?那现在!立刻!去查!如果查出来的东西不是违禁品,那我公开登报给你道歉!”
“要是查出……”她故意拖长音,眼神冰冷。
“没有要是!”红袖标色厉内荏地吼,“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的维安不可能出错!”
“好!”阮安安点头,嘴角噙着冰冷笑意,“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