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警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拉着徐晏丞一口气跑回了军区大院。~5¨2,s′h?u.c*h,e^n¨g`.+c`o′m¨
回到家里之后,她惊魂未定的掏出一块巧克力,大口咬了下去。
“徐晏丞,我觉得你有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晏丞递给她一杯果茶,“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举报?”
“对,你为什么不举报?”
徐晏丞反问,“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阮安安泄了气。
是啊,没凭没据的,凭啥说人家是敌特?
这年头风声是紧,抓得是严,没证据就扣帽子,那不是故意害人性命?
……等等!
阮安安眯起眼睛看向徐晏丞,重重的把搪瓷茶缸撂在茶几上。
“你没有证据,就说人家是敌特?”
“你可是个军人!敌特是什么罪过,你心里没点数吗?沾上一点边儿,那都是要掉脑袋!”
幸好徐晏丞没证据,不然自己刚才那探头探脑的样子,万一被牵连上。
扣上个“知情不报”甚至“通敌”的嫌疑……
光是想想,后背就冒了一层冷汗。
“我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
徐晏丞没反驳她的话,转身走进厨房,端出早上就洗好切好的果盘。-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里面是几个青涩的苹果。
他挨着阮安安坐下,拿起水果刀和一个苹果,手法熟练地开始削皮。
“但我信一句话:歹竹难出好笋。”
你看到那个驼背的小个子,叫苏二黑。他爹妈,都是那个反动组织的核心骨干,他打小就是在他们那个贼窝里泡大的。”
“三年前,他爹妈被抓了,吃了枪子儿。苏二黑当时才十六,查来查去,没发现他直接参与过啥实质性的破坏活动,加上年纪小,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所以呢?”阮安安接过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
徐晏丞没接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南沙岛这地方,苦是苦了点,但瓜果倒是不缺。再过俩月,椰子、芒果、香蕉就该熟了,你也不用硬啃这酸倒牙的苹果了。”
阮安安一边咀嚼苹果,一边点头,“是难吃,酸得倒牙……照你这么说,苏二黑是‘好人’的指望,基本就没了?”
他在那个组织长大,那个组织的人对而言是他的家人、朋友,亲人。
他出生就是地方阵营的人,肯定也没有什么爱国主义情怀。
所以……
阮安安停下啃苹果的动作,看着徐晏丞欲言又止。
从苏二黑特意回避徐晏丞的行为来看,可以断定他跟陆贺的会面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那徐晏丞……
徐晏丞削苹果的动作顿住。
他盯着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半晌,才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人有的时候就是喜欢自欺欺人,比如我。”
这个下午,供销社是去不成了。
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徐晏丞低沉的声音。
原来陆贺是徐晏丞刚参军时候的老班长,那时候南沙这里还是战场。
那时候的南沙,枪炮声就没断过。在一次惨烈的遭遇战里,他们整个班伤亡惨重。
最后活下来的,只有重伤的徐晏丞,和比他伤得更重的陆贺。
是徐晏丞硬是咬着牙,把昏迷的陆贺拖到海边,拼着最后一口气把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因为这次九死一生的功劳,徐晏丞入了首长齐长安的眼。
加上他确实敢打敢拼,年纪轻轻就爬到了比陆贺现在还要高的位置。
但徐宴丞却觉得愧对陆贺这个老班长,所以对他一直照顾颇多。
陆贺重伤还能当上营长,很大程度上,也是沾了徐晏丞的光。
阮安安不是徐晏丞,她没有那份他生死与共的袍泽之情。
“徐晏丞,你对陆贺,已经不是普通的战友情了。”
“你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所以你总觉得,你得看着他,护着他,让他‘好好活着’,是不是?可这不是义气,这是病!”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你现在的犹豫,就是在包庇!包庇一个可能通敌的人!这是犯罪!要掉脑袋的!”
阮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