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我可是你的叔叔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本就因为左臂断裂导致失血过多而感到头晕目眩的禅院扇,此时已如风中残烛。¢E.Z.小′税!枉? -免,肺/阅¨独~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却不敢闭上双眼,怕这一闭便是永远。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那远超乎想象之强大的恐惧,让他再次打起了亲情牌,甚至离谱到有些急不择言。
禅院扇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真可惜,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副硬气的模样。”
骸随手一挥,对方便从三叉戟尖端上脱落飞出,将一侧的房屋撞碎后,瘫在地上已无法动弹。
而他所撞碎的那间房子后,竟是有着个身穿和服半弯腰的女人正躲在那里偷偷窥视着一切。
此时,她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
“快…救…我…”
禅院扇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以从未表现过的卑微姿态朝着自己的妻子求救。
而女人此时身躯却在不断地发抖着,汗水就像是雨滴般不断从额头滑落。
她的大脑中,正经历着一场风暴。
作为禅院扇的妻子,作为嫁入这么一个思想腐朽的家族中的女人,她害怕丈夫在此死去。
但是作为一名母亲,她又恨不得对方现在马上死掉。
她知道的,她很清楚。-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对方从未掩饰过对两个女儿的厌恶,尤其是,他居然还想过要杀了现在才两岁多的小真希。
最终,她颤颤巍巍地用手撑着站起身来看向骸,并没有回应丈夫的乞求的眼神。
“说谢谢了吗?”
骸对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并没有兴趣,只是三叉戟抬起,调侃般地发问。
可他的目光,却看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自己的“叔叔”。
“谢…谢…骸大人!”
女人弯下腰来,朝着二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里蕴含的情感,远不止恐惧。
她明白,或许自己接下来在禅院家的处境不会有太大变化,依然是如以往那样得低下头做人。
但是少了这个男人,在直毘人作为家主的禅院家里,或许自己的两个女儿可以稍微抬起头来。
“…”
禅院扇双眼中布满血丝,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竟然敢忤逆自己,其嘴巴张大着,想要向往常那样训斥妻子。
可是,却连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一切仅止于此。
就这样保持着那如往日般令人感到恶心的神情,他的双眼已经彻底失去光泽。
“走了。¨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甚尔从骸的身旁掠过,顺带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走。
他们的目标,还没有达成。
“谢…谢!”
当二人渐行渐远后,女人猛然跪倒在地上,汗水已经浸湿她的衣裳。
泪水迷糊双眼,她竟朝他们离去的方向拜谢。
另一边,禅院直树的院落里。
那男人正一脸淡定地盘膝坐在房门前,气息沉稳,双眼闭起仿佛是在休息。
“你们果然还是来了,就算有所掩盖,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很重,‘躯俱留队’?还是说连‘炳’的成员也有杀?”
当兄弟二人迈入这个院子里的时候,他才睁开双眼,已然将自身的状态调整至最佳。
男人随意地开口询问着,似乎死掉的并不是他的族人们,而是一群被禅院家眷养的家畜。
这便是禅院家的观念:弱肉强食。
只不过区别在于,在今天之前,内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发生过厮杀。
“谁会去记那些东西啊?”
甚尔将释魂刀的刀背靠在肩膀上,平淡开口回答。
又有谁会在意走路的时候到底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蚂蚁?
“也对,毕竟你再怎么样也有着禅院家的血脉,会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
“如果你们两个有才能(咒力以及好的术式)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男人站起身来,扭动着脖子,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两个儿子的不争气所导致的。
而现在,他要斩断这份孽缘。